第 21 章(2 / 3)

,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即便是苟且偷生也好,我也要活下去。但我却从未想过,若是阿飞不在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从小追随他,仰慕他,他仿佛是我人生的定心骨。只要有他在,我就知道我是安全的。哪怕我们相隔万里,哪怕我们很久很久都不见面。但只要让我知道他在那里,我的心就是安的。离开了笛飞声,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六岁被刀砍向的小女孩,只知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哭了很久,哭到后来感觉酒气都散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我抽泣着打了个嗝,李相夷难得没有无视我,甚至亲自去倒了杯水放在了我面前。

“接下来什么打算?”他问。

“接着找。”只要没有见到尸体,那我就不认他已经死了。

许是方才已经丢过了脸,再面对李相夷时,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拘束,身为医者,有些话我其实想说很久了。

“你若是回四顾门,能有人用内力帮你调息,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也说是一线生机,若真能成行,当初老和尚早将这碧茶之毒解了。”

我叹了口气,当初无了大师几乎耗费了十几年的修为才将他从濒死中救回来。理论上,只要有内力助他调息运转扬州慢的心法,那就可以一直跟碧茶之毒抗衡,但这种内力需与扬州慢不相斥,而且助他疗伤之人一定要内力足够深厚才行。如我所修的悲风白杨功法,与扬州慢完全两个路数,贸然用内功助他,只会适得其反。

“那你师门呢,除了单孤刀总还有别人,同根同源的自然更好。”

他的手猛地一颤,连杯中的酒都洒出来一些。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好像要马上哭出来一样,但他最终没哭,只是仰头将杯中酒灌了下去,然后就是一阵剧烈地咳,咳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是我的错,不该在他面前提起单孤刀。我忙将人扶到了床上,用针刀扎了几处大穴,给他顺气。

“实在都不成,左右还有天机蛊,至少能拖慢毒发的时间,剩下的慢慢想办法。”

“以我现在的身体,还有多长时间?”

“你若好好听话,爱惜身体,每日控蛊调息,不动用内力,保你十年的命我还是有把握的。”

他沉默了很久,喃喃道:“那时间应该也够了。”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必须走了。也许阿飞就像李相夷一样,重伤躺在什么地方等我。第二日,我给李相夷留下了足够用的生机蛊,细细教了他种蛊控蛊的法子,离开了渔村。

东海之战后第四年,我从东海决战的地方顺流而下寻找阿飞,但还是没有结果。

年中,我回鬼谷看望师傅,估摸着李相夷的生机蛊快用完了,又带了一年的量去找他。他身体好了不少,竟然还用那些从海里捞出来的船只残骸盖了一座木楼,门口挂了一个莲花楼的牌子。楼里还养了一条小黄狗,取名叫狐狸精。

过往的渔民看样子跟他熟稔了不少,只是不知为何都喊他李莲花。他说觉得莲花这个名字很好听,让我以后也这样叫他,然后告诉我他想出去找单孤刀的尸体。我理解他的决定,只能细细叮嘱他身体需要注意的地方。

走时,我打算给他留些钱,他却从荷包里倒出来三十两银子,笑着说已经够了。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发现他真的跟过去不一样了。不知他这一年又发生了什么,但这样也很好。

东海之战后的第五年,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依然没有找到阿飞。

我开始放弃在海边的寻找,转而更内陆一些的城镇村落,一边行医一边打听。过年回鬼谷的路上,我顺路去看望了无了大师,跟他说了李莲花的近况。无了大师宽慰不少,又旁敲侧击地暗示我也要像李莲花一样看开一些,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年节的普渡寺香火鼎盛,我在小沙弥的游说下为阿飞供了一盏平安灯。从前我和阿飞最不信这些,但只要他能平安回来,那我愿一生茹素,救世济人,偿还我们从前造过的杀孽。

东海之战后的第六年,过年时师傅晕倒了,这几年我四处奔波,竟没注意到她老人家不知从何时起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我决定留下来照顾她。

师傅很高兴,一边拉着我说过去一年药铺的事情,一边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地劝我放下过去。我竟然让她老人家为我这样操心,真的很不应该。

我每天白日里忙着药铺的事情,晚上还是忍不住想阿飞。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等再见了面时,他会不会已经不认识我了。我想象着他的样子,有些细节竟怎么想也想不起了,这让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我忙从床上爬起来,拿出纸想将他画下来,将他从小到大的样子都画下来。但我从未画过画,越画越不像,最后只能抱着一堆废弃的纸哭。除了哭,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

东海之战后的第七年,我开始让自己习惯起没有阿飞的日子。

经过了一年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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