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依旧手上一抖,茶杯竟是直接翻了出去,冲着他身上泼去。
岱钦站在门外余光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在心里念叨一句造孽,他家可汗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这小姑娘怕是要遭罪。
赫兰玉瞬间白了脸,大脑一片空白,她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补救,就见面前有些懒散的清贵俊美男人眉心微微一皱,不是紧张,更像是嫌弃,嫌弃她蠢笨……
而后他漫不经心地一抬手,便将那茶杯打了回来。
滚烫的茶水顿时泼到她身前,浸湿了一大片,烫得她瞬间小脸儿惨白。
“啊!好烫!好烫!”
赫兰玉下意识叫喊着慌慌张张的脱衣服。
赫兰菁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眸光落在正在脱外衣的少女身上,若有所思。
“大胆!身为一个女子竟然当众宽衣!”
赫兰骏看到这一幕却是瞬间大怒,狠狠一拍桌子,沉声厉喝:“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妇,来人,给我拖下去打,狠狠的打!”
赫兰玉顿时小脸儿更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着赫兰骏哭喊:“父亲,我不是,是茶水太烫了,我受不住,父亲您饶了我吧。”
赫兰骏丝毫不为所动,冷目看着她厉喝道:“区区茶水你就受不住,家规你是真白学了,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让你长长记性,就算是火烧到身上,活活烧死,身为女子你也必须时刻记得为你的男人誓死守节!”
大晟是多民族国家,受一些礼教民族影响,相对其他蛮国来说民风保守许多,但对女子也不至于如此严苛,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刺史府上对女子格外苛刻,女子的地位也格外卑微低下。
在这个刺史府里女子是奴,是工具,从小驯化,以男人为天,不得忤逆男人,将自己全身心奉献给男人,驯化完或留在府上服侍府里的男人们,或“卖”出去为这府邸的主人谋取利益,无论身份高低,包括她们这些府中的小姐也一样。
赫兰玉白着脸哭喊着爬过去求饶:“父亲,我错了,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堵上嘴带下去打。”
赫兰骏满脸嫌恶的一脚将她踢开,对着上前来的仆从厉声吩咐:“伺候不好兄长十鞭,不知羞耻当众脱衣鞭五十。”
当即有侍从上前,堵住赫兰玉的嘴,将人拖出去。
一屋子人冷眼看着,要么无动于衷、要么事不关己、要么幸灾乐祸,盯着少女身前衣物被浸湿后显露出的皮肉来饶有兴趣的扬眉,视线意味深长的扫向屋里的另一少女。
等人被拖出去后,赫兰宏当即吊儿郎当地往椅子上一靠,对着静立屋中的清丽妖艳少女,嚣张喊道:“六妹,还不快给四哥上茶,等什么呢?”
赫兰菁闻言还没动。
赫兰骏先一步开口道:“等等,阿菁先给你二哥重新上茶。”
陈氏换过一身衣服已经偷偷从后堂入内,站到了赫兰骏身后,此时当即出列,径直冲着端着茶的婢女去,接过后走到姬厌跟前等着她。
看着她的目光还隐隐带着阴狠邪恶恨意,这司马昭之心她若看不出来怕得是瞎子。
赫兰菁边走边想,陈氏是想陷害她借机报复,那她这个“父亲”这么做是为什么?
看出她是装的,故意设计试探她?应该不是,因为根本没必要,在这个家里她这个“父亲”要真有所怀疑一个人用不着找证据理由,所以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应该不是冲她来的。
那就是冲她这个二哥来的?
目的是什么?
设计姬厌杀了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这也拿捏不了她这个二哥啊?
赫兰菁一时之间还真想不通她这个父亲是想干什么,她这么想着,已经走到陈氏跟前。
“六小姐,快端茶啊,等什么?”
陈氏忍不住催促她。
赫兰菁想不通是因为她想岔了,赫兰骏并没有想设计姬厌杀了她,或者说他并不认为姬厌会像对待那个阿拉第一美人那样对她动手,相反他对她很有信心,觉得姬厌会被她引诱。
而陈氏是知道赫兰骏计划的,并且也坚信赫兰骏所说的,姬厌对赫兰菁这小骚狐狸精与其他女人不同,就算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赫兰菁这小骚狐狸精是有这个资本的。
大人是故意要用这小骚狐狸精勾引二公子,让她引诱二公子犯下佛家禁忌乱/.伦之过的没错,但她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对自己的亲兄长投怀送抱,这在刺史府足以定下不贞乱/.伦的罪名,是可以直接乱棍打死,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大罪。
届时就算大人留着这小骚狐狸精还有用,她也定能说服刺史大人将她贬做最低贱的贱奴,她很期待看到她到时候绝望的表情。
等到她彻底没用了,再让刺史大人这个她最爱的父亲亲口下令,将她乱棍打死,看她绝望、痛苦、心如死灰、不可置信,以解她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