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膏梁之地。
“谢公子昨夜睡得迟,此时还在马车里休息。”
“那咱们就不必惊动公子了,直接赶路吧。”
两行人马汇成一路,依着原本的节奏前行。
大锤驱马凑到马车外,打开车帘就往里面探头。
广白眼睛瞪得老大,这傻大个儿什么意思?窥探自家公子吗?
就说这些人一身剽悍之气,果然一点规矩都没有。
“姜姜?姜姜……”
刚收回目光的广白再次惊得瞪大了双眼。
傻大个儿叫谢公子什么?!
徐衡宴也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大锤不懂规矩,而是这个看起来身材雄壮空有一身力气的粗莽汉子,竟然与谢姜之间的关系如此亲近?
马车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粗莽汉子嘟囔了几句,有点委屈的从车窗缩回了脑袋。
谢姜的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她从马车里下来时,一行正在一家路边的酒肆外。
率先跑进去占好位子的大锤正冲谢姜招手。
何姑姑打了盆水过来,先服侍谢姜洗了脸。
广白在反省他是不是也该好好学学。
世子在府里多讲究的人,出门在外却一切从简,是他们这些下人不称职。
徐衡宴看了他一眼。
广白立即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
世子跟谢公子不一样,世子不是耽与享乐之人。
谢姜径自走到旁边的一桌坐下,没有要跟大锤同坐一桌的意思。
徐衡宴在她对面落座,“你不必考虑我,我并不会介意这些。”
谢姜听得一愣,然后就看着他,笑得眉眼生动。
“你以为我不跟大锤坐一起是因为你的缘故?”
徐衡宴看她,不是吗?
谢姜先卖了个关子,“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徐衡宴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睡醒了?”
“醒倒是醒了,就是睡得我浑身疼,骨头都要散了。”
“马车颠簸难免如此,下午可以出来骑马。”
没多久饭菜就陆续送了上来。
除了谢姜和徐衡宴坐一桌,大锤单独一桌,周围的几桌全是他们的人。
很快徐衡宴就知道了谢姜为什么没有跟大锤同桌用餐。
两人关系再亲近,谢姜也得跟他分桌吃饭。
就大锤那风卷残云豪迈无比的吃相,十个徐衡奕和夏泽世加起来都比不得。
最重要的是这店里的桌子,对大锤来说太小了,桌上那点东西,都不够他自己一个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