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继续启程。
谢姜的护从们一个个都洋溢着笑脸,浓浓的欢天喜地的气氛像是在过年。
广白只有心里酸的份。
可不是像过年么,发了那么多钱。
大锤那架人形绞肉机得了三千多两银子!
最少的田康太也得了八百两!
这还是盗匪太少不够分,不然他们兜里的银子,个个都能一夜过万两。
简直壕无人性!
广白再看谢公子的时候两眼里冒的都是金光。
“看看你家广白,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可怕呀……”
马背上的谢姜拍着胸口,一脸虚假的惊恐,直直往徐衡宴身上倒。
徐衡宴将人扶正。
骑着马呢又跑得这么快还敢胡闹!
也不怕掉下去!
“真的很可怕嘛,昨天晚上我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我头疼得快要死掉了,他还吓唬我!”
谢姜委屈得不得了,全世界她最可怜。
徐衡宴警告的扫了广白一眼。
虽然她的确壕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也不能这么火辣辣的眼神盯着瞧。
广白想聋了算了。
听听谢公子说得是什么话!
她还一晚上没睡好,一闭上眼就做噩梦?!
杀得人家黄兰山盗匪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
还能被他吓着?!
问题是
这种鬼话他家世子竟然还深信不疑!
昨天晚上他向世子详细汇报了一下,他一路跟随谢公子大战黄兰山盗匪的情形,着重强调了谢公子如何杀人不眨眼。
他就是想提醒一下世子别被谢公子骗了。
谢公子多狼的一个人啊,动不动就在世子面前装脆弱,而且一点也不避着他的那种,简直不能更明目张胆了。
世子当然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但他竟然被世子敲打了一番,叫他不要再妄自揣度谢公子。
他那是胡乱推测出来的吗!
他那是亲眼所见!
如果不是他知道谢公子分明是个男的,他都要怀疑他家世子是不是被迷惑了!
他这么多年对世子忠心耿耿哇!
世子竟然宁愿相信刚认识没多久的谢公子!
却不相信他的话!
广白有一种错付了的感觉。
徐衡宴倒不是不相信广白的那些话。
但他也不认为谢姜是在骗他。
谢姜有什么骗他的必要?
或许她本身实力不俗,远超他们的想象。
但那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她强,她就没有悲悯之心?
亲眼瞧见盗匪犯下的恶行,活生生的人悲怆的死在她面前,她心里还能不起一丝波澜?
她向他表达一下她的难受有什么不对。
不是所
有人的情感都内敛的。
她愿意在他面前软弱一下,也算是一种对他的信任吧。
虽然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信任他,但他能感觉得到。
“他哪里敢吓唬你,他是被你谢公子的出手阔绰惊到了,迟迟回不过神来。”
昨晚见到她的那些护从,一个个死死追着只顾逃命的盗匪,一个活口都不愿意留的凶狠模样,好像都跟黄盗匪有不共戴天之仇,徐衡宴还觉得有些纳闷。
直到后来瞧见他们每个人都装着一兜子的耳朵,排队在田康太那儿登记,随即田康太便给他们签了可以领银子的条子……
不得不说她这是个鼓舞士气的绝妙好法子。
但是一般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辛苦赚来的银子就是为了花掉的,一百两银子一个盗匪人头很值,多杀一个盗匪就能救下好几条性命……”
她说着便有些怔忡。
大概是昨夜那些不好的记忆不自觉又翻涌了出来。
她毕竟年纪还小,又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怎可能漠然处之。
“你既然昨夜没有睡好,怎么不去马车里补补觉?不是头还疼着吗?”
“不想睡,一睡觉就……算了,越睡越难受,还是骑马吹吹风,还好过点。”
徐衡宴便知道,她是怕睡着了又做噩
梦。
沉默良久,徐衡宴神色坚毅道:“黄兰山盗匪必须除掉,否则百右的百姓,永远睡不了踏实觉。”
“你说得没错,不能再叫他们继续为祸下去了。”谢姜扭头看他,眼睛里有着与他一样的坚定。
“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谢公子助我一臂之力。”徐衡宴微笑道。
谢姜豪爽道:“义不容辞。”
看她多么心系天下,多么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