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凑过来的一刻,易砚亘捉住她的手,拉着她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
谢姜差点就亲上去了,谁知被迫中断,一脸懵逼望着易砚亘。
易砚亘边走边道:“找个没人的地方。”
谢姜非常疑惑但还是很顺从,“为什么要找没有人的地方?咱们又不是要做少儿不宜的事。”
易砚亘自动忽略她的用词不当,“我们两个就好。”
大手牵小手,易砚亘嘴角上扬,脚步轻快。
不光墙角数蚂蚁的那几个,除她之外任何人都多余。
易砚亘牵着她的手出了村子,往安静闲适的田野间行去。
本以为可以与她一起田间漫步,做一对不问世事的闲云野鹤。
哪知远远看起来明明清静无人的田地之中,时不时就有干活的农人从庄稼中抬起头来,还一个两个都好奇的望向他们交握着的手。
易砚亘的视线顺着他们交握的手,慢慢往上,落在让他一见再难忘的眼角眉梢。
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有些出神。
清风将她高高绑起的马尾吹得飘飘荡荡,她的发尾与他漆黑如缎的青丝纠纠缠缠。
谢姜乐不可支,“你猜这些人是不是都以为,咱们是断袖啊?”
抬头去看他才发现他
在走神。
谢姜在他眼前挥挥手,“想什么呢?”
易砚亘蓦然想起了初次遇见她的那一幕。
不是和岘山下的那一次。
是两年多以前,在钱家凶宅里。
如今想起仍叫他一瞬间心头狂跳不止。
那夜阴云遮天蔽月,电闪雷鸣,仿佛有妖物现世。
她一袭黑裙,忽然从屋檐飘下来。
裙畔上的红色彼岸花,在血气浓郁的凶宅之中,仿佛悄然活了过来。
她望着他静静一笑,像一只行走在黑夜之中的魔魅,专门吸食人的心魂。
当时他身后的元柳几个,都浑浑噩噩,像被吸走了心魄一般,久久无法醒来。
就连他也……
他到现在还没有醒,也不愿意醒。
或许就是那一眼,他已经被她吸食了心魂,从此身不由己。
眼前晃动的素手将易砚亘从回忆中抽离。
易砚亘本来想说,他在想初次在钱家凶宅遇见她的事,当时怀疑钱家惨案与她有关。
毕竟当时钱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钱家大宅血气冲天久久不散,连狗都不敢从钱家大宅附近经过。
偏偏她一个小姑娘家,大晚上竟出现在钱家大宅。
但是想到她已经忘却前尘,再提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易砚亘牵着
她的那只手,握得更用力了几分,“随便他们怎么认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茶山,易砚亘便牵着谢姜慢慢走过去。
谢姜看到山脚下茂盛的草,突然灵机一动,松开易砚亘的手跑到一旁,拔了几根杂草。
见易砚亘看过来,谢姜将杂草藏在身后,推着易砚亘走在前面,“我要做个小东西,没做好你先不许偷看。”
易砚亘望着她身后的那一丛杂草,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顺着狭窄的小路走在前面。
谢姜跟在易砚亘身后,一边走一边编织着什么。
两人在茶山下寻了一片草地坐了下来。
谢姜靠着易砚亘的后背忙碌,没过多久转过身来,趴在易砚亘肩头,一手一个草编之物摆在他面前。
“你喜欢哪个?咱们一人一个。”
是一只飞鸟,和一条鱼。
易砚亘看了一眼飞鸟,却选了鱼。
谢姜眼巴巴望着他手里的鱼,“哎?”
易砚亘:“怎么?”
谢姜:“我以为你会选飞鸟。”
易砚亘目光一闪,“我为什么要选飞鸟?”
谢姜:“因为我喜欢鱼啊。”
陡然之间被攥紧的心脏,下一瞬又被松开,易砚亘神色微
丝不动,“那你自己再编一只。”
谢姜:“懒得编。”
易砚亘将鱼攥在手里,不打算跟她换飞鸟,“我就要鱼。”
“行吧,给你。”
谢姜便将飞鸟挂在自己腰间,又帮易砚亘将鱼系在腰带上,贼手还在他腰带上扯了扯。
易砚亘盯着她的眼睛。
谢姜一点也不心虚,坦然看着他,“你腰带质量挺好啊。”
易砚亘垂眸,看着还逗留在腰间的小贼手,“不然你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
谢姜四下看了看,眼睛都亮了,“这里真清静,是个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