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宴和谢姜被关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船舱里。
长时间阴暗不见光难免有几分湿冷,谢姜刚进去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徐衡宴让领路的护卫找一套稍微干净点的衣裳送过来。
护卫本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态度还算恭敬的躬身退了出去。
船舱门被关上。
外面还有好几个护卫持械把守。
谢姜打了一连串喷嚏,自己抱着胳膊一顿搓。
徐衡宴担心她着凉受风寒。
谢姜揉了揉痒痒的鼻子,走到徐衡宴身后,“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话音刚落船舱的门就被打开。
一个护卫冷着脸道:“我们二公子交代了,不可以解开绳索。”
谢姜眼微眯,“滚!”
那一道眼风轻飘飘扫过来,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如有实质,那护卫只觉得脖子凉凉的,然后便感觉脖子不像是自己的了。
令人惊恐畏惧的杀气褪去,才得以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姓谢的少年明明长得、长得……
护卫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大概就是长得跟个神仙似的,一旦稍稍露出一点真容,却比杀神现世还要可怕万分。
如果说徐世子是让人敬畏,这个姓谢的少年,便是让人感到
恐惧和战栗。
徐衡宴道:“你们将门口守得如此严密,这舱里有没有窗户,我们就是变成蚊子,也没法从这舱里飞出去,你们不必如此紧张。”
护卫退出船舱关上门之后半晌,才陡然反应过来,想了想叫了一个人过来替了他,他去找二公子禀报。
船舱里。
谢姜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两下就给徐衡宴松了绑。
徐衡宴盯着她的匕首,示意她赶紧收起来,免得引起路宝宏警惕,万一要搜她的身……
谢姜马上乖乖的把匕首塞回去。
没过多久舱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护卫拿了一套衣服进来。
徐衡宴活动了一下手腕,上前将衣服接过来。
那护卫低头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绳索。
谢姜一脚把绳索踢到一旁,“放心我们不会逃跑的,谁逃跑谁是孙子,谁逃跑谁挨天打雷劈,谁逃跑谁便死无葬身之地。”
那护卫听得一震,发这么狠的誓?这是打定主意不逃?还是觉得逃不掉,所以不做无用功?
护卫微微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在徐衡宴和谢姜面前,他根本抬不起头,也直不起腰杆,头顶上肩膀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压了千斤顶似的。
徐衡宴跟过去
亲自将门关好,并警告外面的护卫,“没什么事不要再进来了,有事也请先敲门。”
大概是谢姜刚才发的誓太狠了些,这次外面的守卫都没有再吭声了。
徐衡宴拿了个长凳堵在门口,用处虽然不大但也聊胜于无。
谢姜拿起衣裳看了看,又一脸嫌恶的扔下。
徐衡宴温和催促道:“还是快些换上吧,你再穿这身湿衣裳,指不定真会着凉的。”
谢姜皱了整张脸,“别人穿过的,臭死了。”
知道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但心里实在是膈应得很。
谢姜内心还在挣扎,湿衣服是很难受,这臭衣服更难受哇。
徐衡宴走过来捡起她丢下的衣裳,倒没有她说得那样臭,只是一看就不知道被人穿过多少次了,哪怕清洗过也有一股不太清爽的气味,衣服陈旧料子也不好,要她穿这身衣服的确是难为她了。
徐衡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想了想提议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把我这身衣服脱下来给你,我穿桌上这套?”
谢姜眼睛一亮,“不嫌弃不嫌弃!”
徐衡宴失笑,“承蒙谢公子不弃,是我的荣幸。”
谢姜笑道:“我家宴宴最好啦,善
解人意。”
徐衡宴道:“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只要不当着外人这么唤他,他觉得也还好。
谢姜道:“咱们之间还分什么你呀我呀的。”
徐衡宴解了两颗扣子,瞧见她盯着他动作的眼神,“……你转过身去。”
谢姜道:“为什么呀?”
徐衡宴道:“你说为什么,我要换衣服。”
谢姜道:“你换就是了。”
徐衡宴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她看。
希望她能懂他的意思。
谢姜还满眼的疑惑,示意他不是要换衣服嘛,那他倒是赶紧换啊,不怕她着凉患风寒了?
徐衡宴无奈,“我不习惯。”
当着陆之恒的面倒也换过衣裳,但是当着她的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