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推官被噎个半死。
他算是知道谢姜带着这群小纨绔的用处了。
但是秉公执法这种事情,在权贵之间是行不通的。
谁有权势谁就是公,谁有权势谁就是法,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王推官委婉劝说谢姜稍微往后退一步。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谢姜其实并没有吃亏。
挨打受伤的是郝玮,吃亏的也是郝玮。
说起来郝家也是退了一步的,不然郝玮身上的那些伤,就是郝家死咬住谢姜的证据。
郝家也是看在谢姜刚封了南海侯,蓝雍谢氏的使团即将抵达京城,陛下对谢氏归附寄予厚望的份上,才不得不强自忍下这口恶气的。
大家各让一步,让这件事情就此揭过,有什么不好的?
谢姜封侯之后迟早是要入仕的,跟郝家那几位同朝为官,真把事情做绝了又有什么好处?
“两位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顺天府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谢姜打断了他们自以为为她好的废话。
真的明白了?
霍通判狐疑的看着谢姜。
谢姜点点头,“真明白了。”
王推官舒了口气,“那……”
谢姜一本正经,“不但明白了,我还顿悟了,醍醐灌顶了。”
王推官感觉这话就有点不对味儿了。
谢姜道:“我明白顺天府的骨头有多软了,我曾经天
真的以为,顺天府会给我一个公道,顺天府却一转头就将郝玮放了。”
“……”
感情他们劝得嗓子眼冒烟都白劝了?
“原来擅自闯入他人宅邸,肆意逞凶杀人,在顺天府这里不算犯罪。”谢姜喝了口茶。
“这、当然不是……”怎么能这么说!
郝玮要只是个平头脑百姓,这会儿早就下大狱定罪了。
谢姜自己就是特权阶级,难道会不明白这一点吗?
霍通判怀疑谢姜是不是又要搞事。
谢姜当然要搞事情。
她不搞事情跑顺天府来喝茶呀?
谢姜放下茶杯,瞧着王推官和霍通判,突然灿烂一笑。
“既然顺天府教会我,擅闯他人宅邸肆意打杀不算犯罪,那我一定学以致用。”
“什什什、什么?!”他们教什么了?!
“希望顺天府别搞什么双重标准,郝玮逞凶杀人无罪释放,换成我逞凶伤人就要抓我问罪,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谢姜起身抖了抖衣摆,潇洒的负着手往外走。
徐衡奕和小纨绔们一并跟上。
“什、什么意思?!”王推官惊疑不定目送谢姜离去,他好像听懂了谢姜的意思,又好像没懂。
王推官有些慌乱的转头朝霍通判看去。
霍通判一脸的灰败之色,“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王推官惊道
:“谢姜是要去郝家打人?还是杀人?!”
霍推官声音嘶哑,“灭门都有可能。”
霍推官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一股巨大的寒意自心底滋生,迅速由脊梁骨爬向四肢百骸。
谢姜是在利用顺天府!
三天前将郝玮送到顺天府就开始了!
顺天府的袖手不作为,郝家将郝玮带走,都在谢姜的意料之中。
如果顺天府站在谢姜那一边,将郝玮法办了,或许顺天府上下还有条活路。
可顺天府选择了和稀泥……
霍推官浑身冷汗。
他悄悄抬眼看了王推官一眼,脑子里已经迅速闪过,假如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把王推官退出去的可能性。
“这、这……”
王推官还在想谢姜莫不是真要灭了郝家满门?
在谢姜那种混蛋眼里,京城的这些权贵勋爵家族,难不成跟蚂蚁窝一样,她想怎么捣毁就怎么捣毁?
他并未察觉到霍通判悄然生出的小心思。
王推官本来想说,谢姜不至于这么目无法纪,但南雄侯府和兴顺伯府的事,这才过去多久?
也许谢姜本来就是个疯子呢?
疯子做事会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
疯子只求自己痛快!
即便事后陛下震怒将谢姜千刀万剐了,他们牵扯其中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王推官拉着霍通判,急急忙
忙去寻府尹大人求对策,这件事他们扛不住!
从顺天府出来,谢姜就带着她的狗腿子们,直奔郝家大宅。
等在半路上的聂通和骆铁,带着人形大杀器大锤,和手底下的人与谢姜汇合。
砸门干架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少了他们。
他们干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