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谢姑娘愿意去他们府上是好事儿,问枫巴不得谢姑娘在他们府上长住,省得主子天天牵肠挂肚来回奔忙。
但现在谢姑娘身体不适,不是回南海侯府更好嘛?南海侯府有毒医坐镇呀。
想到楼易安那张比肤色还黑的脸,问枫悟了,“您是不是怕被楼大夫骂不敢回去?”
恼怒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问枫你话怎么这么多,让你调头你调头就是了,再废话把你嘴给缝上!”
易砚亘被她气笑了,“你这点心思,问枫都能猜得出来。”
谢姜:“猜测出来又怎么样!我就不回去。”
易砚亘点点头,“那就去我府上。”
听到这话谢姜就放心了,安逸的准备躺下去,谁知易砚亘话还没说完,“一会儿再派个人跑一趟,把楼大夫请到过来。”
谢姜瞬间又坐直了,“易砚亘你皮痒是不是!”把楼易安请过来,那她还不如直接回府!
一把掐住他腰间的软肉,易砚亘疼得直吸冷气,但绝不在暴力之下妥协!
谢姜磨着小钢牙,几乎把他肉拧下来,“就一普通的风寒发热,至于非得易安出手?随便哪个大夫不能治?我自己就能解决!”
易砚亘疼得眼角抽搐,“这世上的大夫,我最信得过的,只有楼大夫。”
谢姜嗤了一声,“你们大予最推崇的大夫,不是那位悬壶济世,拯救苍生的徐天师么?”
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对徐衡亶的厌恶,这让易砚亘感到十分诧异。
早在她进京之前徐衡亶就已离京,她应该不曾见过徐衡亶,何以字里行间对徐衡亶如此恶感?
易砚亘心中忽地微微一动,他好似抓住了一根重要线索,只要顺着这根线继续拉动,就能拨开眼前遮挡的迷瘴。
“旁人是旁人,我是我。”
“因为易安解了你身上的毒?”
“因为楼大夫能管得了你。”
“啊哈?”
“也不算能管得了你,好像没人能管得了你,你就像是一匹野马。”
“你才野马!”
“至少楼大夫能让你心存顾虑,不敢把自己折腾得太过分。”
。天知道他对楼易安有多感激,“楼大夫的脸,要是能更黑点就好了。”
“你竟然骂易安丑!你这是人身攻击啊!我要告诉易安去,让他给你开最苦的药。”
“依我看楼大夫应该对你更凶一些,在面对你的时候脾气也要更差一些,如此对你的威慑也能稍微多一点。”
易砚亘冷眼睨着她作妖,“这点转移怒火的小把戏,你觉得楼大夫会搭理你?”
“哼!”
易砚亘按着她躺下来,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次发热来得突然,楼大夫不会生你气的。”
易砚亘十分自觉地将自己的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
太凉快太舒服了。
谢姜将他另外一只手也拉过来,往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贴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太烫,衬托得他整个人格外清凉。
可她都这么烫了,还不能将他捂热。
谢姜感觉他身上还在往外冒凉气。
“我跟问枫说好了,今夜要去你府上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此一时彼一时,也可以不……”问枫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
“给你的舌头选好葬身之地了?嗯?”满满的威胁。
“……”问枫。
易砚亘这次没有顺她的意。
若只是一般的风寒发热,他府上的大夫自然也能治,可她身上还有痼疾暗伤。
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大夫,能比楼易安更熟悉,也更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让楼易安给她瞧瞧他才能放心。
何况她越是畏惧楼易安,他这心里就愈觉得不安。
真没什么问题何须心虚成这样?
夜里路上没什么人,行车十分顺畅,很快就到了南海侯府。
亲耳听到楼易安说,她并没有旧疾复发,易砚亘才松了口气。
但终归是身子骨虚弱,才导致的风邪入侵,“以楼大夫的医术,也不能根治她的痼疾吗?”
楼易安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一边摇头,“有些伤病,并不是靠医术就能治愈得了的。”
易砚亘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才转身回到谢姜的卧室里。
谢姜已经睡着了。
何姑姑刚换下了她额
。头上的帕子,重新从冷水盆里拧了一条覆上去。
见易砚亘从外面进来,上前小声的道:“公子刚才说了,易世子不必守在这里,若是不放心她,等空闲了再过来就是。”
“楼大夫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