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砚亘并没有从这番话中听出,任何一丝一毫对他的维护,他只听出这对狗男女有多亲昵!
什么叫徐衡宴连她的话都不听了?平日里徐衡宴究竟有多听她的话?
是不是比他更加千依百顺?从来不惹她生气,也从来不做违拗她的事情?
那确实比他要顺她的意。
她怕是心花怒放做梦都要笑醒了吧,恨不得将人带回南海侯府藏起来!
她还生气!
她处处留情她有什么脸生气!
易砚亘只欲将徐衡宴挫骨扬灰!连徐衡宴活过今日都不能容忍!
徐衡宴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易砚亘!
如果是因为旁的事情,她出言央求他必然听从,但唯独今日他做不到。
她一腔赤诚将易砚亘当作至交好友,她知道易砚亘将她视作掌中玩物吗?
两人都将对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泼天燃烧的杀意仿佛能摧毁一切,园中假山流水皆被两人暴力拆除。
谢姜嗓子都喊劈了,回头对问枫和广白道:“我说话哪儿有用了?他们没一个肯听我的。”
问枫和广白闭上眼睛都看得出来,本来就欲置对方于死地的两人,听了谢公子的话之后出手更狠了。
广白不禁怀疑,世子和摄政王之间的矛盾,是因谢侯而起。
但什么原因会让世子和摄政王如此不留余地?
“谢
公子说话都不管用的话,那主子和徐世子还能听谁的?”问枫看着被摧毁的半个园子,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疙瘩。
魏国公安抚了临章堂筵席上的宾客匆匆赶来。
但园子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隔壁两家邻居都爬梯子上墙头看热闹了,临章堂的宾客怎么坐得住?
出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后宅女眷听到动静,也多有往这边来的。
只因徐衡宴和易砚亘打得太凶,看戏的宾客们都不敢靠得太近。
好奇心太甚冲得太前面的围观者,被那锋利的劲气削掉了半副头皮。
陆之恒一看到这般的场面,就止不住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去寻谢姜在哪里。
“谢公子可有把握能分开摄政王和我家世子?”
广白担心继续打下去很难收场,谢公子的喊话虽然起了反作用,但这件事除了谢公子还能有谁?
魏国公冒险上前劝说,眼看着差点被掀翻。
谢姜眯眼瞅广白,“他们都杀红眼了,你叫我去当炮灰?”
她当场被打死然后让他俩痛不欲生?
想得美!
让他俩去死一死,她不介意痛一下。
广白忙摆手,再借他三颗脑袋,他也不敢叫谢侯冒这种风险,“不是不是,我家世子和摄政王,再怎么也不会对谢侯出手的。”
换成其他人可就说不准了。
“
没把握。”
谢姜拒绝得干脆果断,“本来他俩今天打完这一场,有什么误会都会就此揭过,我要是不知死活跑过去,试图强行将他俩分开……”
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怕他俩更受刺激,还会就此结下死仇。”
问枫和广白都沉默了。
不少瞧热闹的宾客围住魏国公,打听易砚亘和徐衡宴干架的原因,魏国公只笑着说两人是在切磋。
鬼才信!就差没把对方脑浆子打出来,这叫切磋?
魏国公管他们信不信,反正事情就这么定性了,他只怕两人打出个好歹,不管谁伤了都是麻烦!
魏国公朝谢姜这边小跑过来,压低声音问广白和谢姜,“摄政王和衡宴为什么打起来?”
他直觉谢姜肯定知道原因。
谢姜道:“切磋武艺?”
魏国公看向广白。
广白不敢瞎说,“属下也不清楚。”
魏国公犹豫了一下,恳请谢姜帮忙劝说。
他知道谢姜跟两人都有交情。
广白道:“谢侯方才劝过,不管是摄政王世子,都……”
谢侯劝得越多,世子和摄政王打得越狠,谢侯再劝下去,恐怕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魏国公眉头紧皱,“那……”
谢姜突然道:“既然劝说无用,那要不然,我反其道而行?”
魏国公疑惑不解道:“谢侯要如何反其道
而行?”
问枫有点着急,“谢公子不管有什么办法,先试试再说。”
魏国公没有反对。
既然大家都这么信任她,她怎能辜负?谢姜将挡道的魏国公拉到一边,深吸一口气,再次朝两人的方向大喊。
“易砚亘!徐衡宴!你俩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没有吃饭!打个架软趴趴的!没力气吃饱了再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