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见到我与你亲近心生妒恨,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原因吗,入席之前你们俩不是还很聊得来。”
徐衡宴委婉的提示她,“我与陆之恒在一起时,你会被嫉妒冲昏头脑?”
徐衡宴觉得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谁会因为自己的好友另外结交友人就怒不可遏?更何况那时候他们正在荷花池边……
一般的好友之间也不会那样亲昵,就算是关系再亲近的刎颈之交也不会,只有她小孩子心性才会觉得寻常。
徐衡宴突然之间有些心虚,不敢看她过于清澈的眼眸。
她如此信任他,依赖他,可他在做什么?
自己掉落深渊中,便眼睁睁看着她也往深渊中跳,不但没有出手将她推上去,反而默默等待着,等待她跌跌撞撞落到自己身旁。
徐衡宴不敢让她瞧见他眼中的痛苦挣扎。
“会啊。”
“……”
“本来你回京一趟就很难得,陆之恒要是占用你太多时间,我肯定要把他丢得远远的。”
“……陆之恒瞧见我与你亲近,第一反应也不会是妒恨。”徐衡宴很快藏匿好情绪。
“我没拦着不让你与陆之恒来往,就已经很宽容了,陆之恒又岂能那么不知好歹。”
“……”
“我不宽容吗?”
“你
……宽容。”
谢姜戳他紧皱的眉头,“干什么这么忧心忡忡,担心易砚亘日后报复?”
徐衡宴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一时竟不知,他该不该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
“摄政王在你的事情上容易失控,你有没有考虑过暂时远离京城?”
“我在京城这么久也没见他失控啊,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你才失控的?”
徐衡宴沉默。
当然也有他的原因。
因为易砚亘看出来她待他的不同。
“你是担心等你回宁河后,易砚亘找不到你撒气,就会转移目标对我动手?”
“我的确担心他会对你不利。”比对她动手更让他难以忍受。
谢姜拿了个垫子放在自己身后,与徐衡宴面对面靠坐着,没心没肺道:“那你就没必要操这个心了,他又不是没有跟我动过手。”
说着将鞋子也蹬掉,把脚抬上来压在他腿上,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
徐衡宴看着放在怀里的脚,隔着袜子感觉到好似有哪里不对,闻言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她。
“他对你动过手?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伤到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徐衡宴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恨不能给她仔细检查一遍。
徐衡宴怎么也没想到,易砚亘竟然如此道貌岸然
!
谢姜嘶了一声,嫌他抓得太用力,把胳膊抽了回来,继续往后靠,“我没有受伤啊,我怎么可能受伤,受伤的都是他,他又打不过我。”
徐衡宴道:“真没受伤?”
谢姜自信满满扬起眉目,“我能在他手里吃亏么?每次鼻青脸肿的都是他。”
徐衡宴这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反应过来,“你与摄政王十分交好。”是肯定而非疑问。
两人经常动手并且毫无芥蒂,说明两人的交情非常深厚了。
谢姜笑容灿烂,“没有咱俩好。”
那就是十分交好了,徐衡宴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摄政王对你……”
她既然与易砚亘交情深厚,那么不管他如何明示暗示,她都不会把好友想得太坏。
谢姜道:“你安心回宁河不必担心我,易砚亘要是找我撒气,我正好揍他一顿帮你出气。”
徐衡宴掀开身上的毯子,将她的腿也一并盖住,沉吟片刻便拐弯抹角,问她愿不愿意离京求学。
因为心里沉甸甸地装着事情,方才看到她的脚产生的一点不协调的感觉,一时间便也忘得干干净净了。
谢姜瞅着他没吭声。
徐衡宴将自己所知道的,几所闻名遐迩书院的情况,从地理环境到人文历史,都细致的与她介绍
了一遍。
谢姜双手环胸,高抬下巴,斜眼瞅着他,十分不爽。
徐衡宴瞧见了她的白眼,但是并不介意,她去求学对她没有坏处。
“你喜欢哪个书院?青莲书院?或者是怀音书院?”
徐衡宴不厌其烦与她剖析,她去求学这一举动对于她个人,以及刚归附的谢氏的益处。
不过如果她真的愿意听从他的安排,他也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总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帮着照看几分。
“我有个朋友在怀音书……”
谢姜迅速抓住了重点,“你怎么还有好朋友,你究竟有多少好朋友?”
徐衡宴愕然失笑,“我的人缘没有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