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忱下午才来上课,嘴角有淤青,左脸有一道结痂的口子。励谕岚盯着他,问:“你脸上怎么有伤?”
盛浩磊听到了,转过身来看着简忱笑。简忱冲他捏捏拳头:“再笑?”
他们闹来闹去,直到上课铃响,励谕岚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正在讲题,右边突然传来“咝——”一声,励谕岚循声望去,只见简忱呲牙咧嘴的,眼角泪花都冒出来了。
“这么疼吗?”她低声问他。
简忱苦着脸:“我手痒摸伤口。”
“那你管一下你的手。”励谕岚说,“怎么搞的?”
因为老师拿着粉笔敲了两下黑板,对话没有继续进行。
下课了,励谕岚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正要开口,简忱招呼她往外走。
“我去校门口拿药。”简忱说,“买的药快送到了。”
励谕岚问:“你的伤怎么回事啊?”
“就是,”简忱笑起来,牵动嘴角的伤,神色痛苦,“昨天晚上翻墙出去打架弄伤的呗。”
励谕岚诧异得不敢置信:“怎么这么无厘头?”
“你没在学校见过?”
“初中的时候看到过一次男生打架,几个初二的为争篮球场地发生了口角。高中的学校风气不错,不过也会有违反校纪校规的行为出现,但是真没听说过有谁打架斗殴......更不要提半夜翻墙出去打了。”
“不是半夜!十点不到怎么能叫半夜。”
“重点不是半夜不半夜。”励谕岚顿了一顿,说,“就算曾经做过不良少年,不代表你一辈子都要犯浑......”
“哎哎哎!我什么时候做过不良少年啊!”简忱激动起来,“我就打个架而已,别的又不干。”
“‘打架’是不良少年的标配。”
简忱摸摸脸:“昨天这架不是我想打。死党叫我帮忙,难道我躲在学校里当缩头乌龟?以前我被找麻烦多亏他们帮忙。背信弃义,我做不到。”
励谕岚恨自己书看得不够多,此刻不能旁征博引来反驳。
“那你野蛮去吧,打个够。”她说完就走。
放了学,柏莉和励谕岚一起离开教室。柏莉说:“可算解脱了,被药味熏一下午难受死了。”
励谕岚说:“我看他也不洗手,就直接把那个药膏挤在手上往伤口抹,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他为什么打架,你问过吗?”
“问过,说是为了帮死党的忙,昨晚翻墙出去打的。”
柏莉“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励谕岚说,“所作所为完全不像一个十九岁的成年人。”
“其实简忱还不算最奇葩的,班里最奇葩的是坐在靠走廊那排叫——什么来着,名字我叫不上来,不跟他打交道。我刚来的时候坐他后面,那脑残跟旁边人聊天你知道聊什么吗,聊他如何劈腿,聊自己和别人的性生活隐私。我受不了就换座位了。”
励谕岚也笑:“这人怎么没皮没脸的。”
“是啊,这种人寡廉鲜耻,自己还意识不到。”
周一早晨。
以为这将是寻常的一天,走进教室,放下书包,拿出教辅资料,下课,上课——
在早自习和第一堂课的课间,在把手伸进桌洞的那刻,冰冷光滑条状物的触感引起不知名的恐惧和疑惑,令人头皮发麻,励谕岚退开点距离,往桌洞瞧去——
“啊——!”她吓得猛然跌在地上急速后退。
周围同学也被吓一跳,纷纷朝她看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简忱见她面色苍白,眼睛死死盯着课桌的桌洞,纳闷地凑上前——
“我草!”他也吓得弹开,“蛇!”
周围尖叫声一片,一窝蜂地往教室外跑。励谕岚双腿发软仍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简忱见了,连忙站在她面前张开双臂挡着以防她被踢到撞到,一边怒气冲冲地斥责着:“挤什么挤!——寇铭你他妈块头这么大胆子这么小!——谁推我?”
全班学生吵吵嚷嚷地跑到了教室外,简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蛇怎么这么久还不动?
他从教室后方的杂物柜拿出扫帚,用扫帚柄去捅那条桌洞里的蛇。
“死的!”他松口气,把那条死蛇从桌洞里拨弄出来,对励谕岚说,“没事,这死蛇,你看。”
教室外的同学也都松了一口气,有人在人群里喊:“简忱你把所有课桌检查一遍我们再进来!”附和声一片。
简忱斥了声“滚”,把扫帚丢到角落,扶着励谕岚起来:“别怕,没事了。”
励谕岚双腿不停地打颤,不肯坐回去。
第一堂是历史课,老师过来了,见学生们围在门口,好奇地问怎么回事。了解事情经过后,先把大家赶进教室,自己拿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