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凌婳,凌霜也不再是一副犯困模样,她看了看苍兰,再次提起先前的话头:“苍兰,同我去一趟药铺。”
“小姐,你身子还没好全呢,你要买药材,尽管吩咐苍兰就是了。”苍兰再一次出声规劝。
凌霜摇了摇头:“备马车吧。”
见拦不下来,苍兰只好点头应着,走到门外同守着的侍从说了一句,叫她让人备辆马车过来。
随后又走到凌霜身边,拿起一件狐裘过来,为她披上。
“刚还落了雪,天有些冷,小姐可要带着个汤婆子?”
“不了。”凌霜看着院子里积了不少的雪,喃喃道,“马上就要年关了,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赶回来。”
“前些日子大少爷不就来信了,说是能在年关之前回来,大少爷同小姐说过的话,何时失言过,定能赶回来的。”苍兰边说着话边为凌霜系上白色香囊,“大少爷要是能早先赶回来就好了,小姐近几日性子都沉闷了不少,一点都不像大少爷在时的样子。”
凌霜听着苍兰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睛随着她的动作,视线下移,落在了香囊上。
香囊里头是空的,里头本该装着一片绿叶子。
凌霜没做多想,待一切理好便带着苍兰上了马车。
“去棱堂。”凌霜的声音透过帘子,自马车内传入车夫耳畔。
车夫应和了一声,随即驾着马车离开凌府,朝棱堂的方向赶去。
棱堂是皇城内最大的药铺,曾听闻那儿背后的东家是皇宫里头的那位。
药铺极大,许会有她需要的药材。
凌霜睨了苍兰一眼,视线不动声色地落于她脸上的那道疤。
她,可以将那道伤疤去掉。
“小姐,你要去药铺做什么?”苍兰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心有些紧,“可是身体还有不适?”
凌霜靠坐在车壁上,略微摇了摇头:“不过是想买些药材备着。”
说完这句话,凌霜便瞌上双眼,打算小憩一会儿。
见状,苍兰急忙止住了嘴,没再多问。
棱堂离凌府不是很远,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
“二小姐,棱堂到了。”车夫的声音透过帘子传入车内。
苍兰先一步下了马车,随后伸手让凌霜搭着她下来。
一阵寒风袭过,激得凌霜冷不伶仃地打起颤来,下意识地拢了拢狐裘,让它更好地包裹住自己。
车夫带着马车去了另一处空地候着,主仆俩人进了棱堂。
“小姐可是来看诊的?”看着连咳了几声的凌霜,药铺的伙计连忙赶过来招呼。
“不,来抓药的。”凌霜摇了摇脑袋,将先前就列好的药单拿出来,递给伙计,“按照这单子上的抓。”
伙计伸手接过单子,看了一眼纸张,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凌霜。
南晟没有女子出门要蒙住面貌的规矩,伙计自是认出了这一进药铺便将帷帽取下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谁能想到,凌将军府的病弱子二小姐竟会写得一手好字。
话说,他能认得凌府的二小姐,还是因了温太医的缘故。
“还请二小姐稍等些,小的这就去抓药。”伙计紧握了一下单子,转身离开。
凌霜没等多久,伙计便带着抓来的药走到了她跟前。
一旁站着的苍兰随着凌霜道了一声谢,紧接着接过药包。
付了银两后,两人正打算离开,就见一个高大男人抱着个孩子跑进了药铺,后头还跟着个一脸紧张的妇人。
男人怀里抱着的孩子约莫三岁,眼下脸色青紫,眼珠子泛白,口吐些许白沫。
若不是那孩子的胸膛还能看出有些许的起伏,旁人见了,怕是要误以为此子断气了。
“大夫,大夫……”男人一见着伙计就大喊着,脸上的焦急之色不容忽视,“快,快叫大夫过来,我儿,救救我儿。”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伙计被这架势吓了一大跳,却还不忘叫人叫位大夫过来。
自民间传闻这棱堂的东家是宫里头那位,他人若生了病,常会来这儿看诊、抓药。
更何况,这儿要的银两要比别处的要少上很多。
一听伙计这般询问,本还是神色紧张的妇人瞬间哭了起来:“怨我,都是我的错。”
妇人边哭着边将衣袖往上提一点,露出手中拿着的药草。
“昨日我上山采药草,想着去药铺换些钱来,回来有些晚了,就打算明日再去药铺。”
“谁曾想,今早烧饭的时候,这孩子饿了就吃上这药草,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
妇人拎起袖子擦了一下泪水,将药草递给走到她跟前的伙计:“救救我儿,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儿,我就他一个孩子啊。”
“这怕是情非草吧。”伙计看了看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