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经久不息，符凝雨保持着抵挡的姿势，没有回头。
“是我，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吧。”符凝雨低声说道，“我的技能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一直这样耗下去，我一个人挡不住。”
蘑菇头没有多说，上前半步和符凝雨并肩而立，轻轻一挥手。
一个无形的屏障瞬间将塔楼一分为二，完全阻隔了女王和她施放的火焰。无论女王如何改变方向，火焰始终无法触及两人半分。
“我的技能虽然是辅助型，但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有用。”蘑菇头轻笑道，“你好，流浪判官。我叫成如霜。”
符凝雨挑眉。
很久以前，相似的情境之下，她曾经听另外一个人对自己的技能给出过相似的评价。
真是奇妙的巧合。
符凝雨摇摇头，甩开那些不合时宜的回忆，笑道：“你好。我叫符凝雨。”
她没有主动询问成如霜的技能效果究竟是什么，这是萍水相逢的游戏玩家相互之间应有的距离感。
“嗯，虽然你把名字告诉我了，但说实话，我不一定记得住。还是流浪判官好记。”成如霜无所谓地耸肩，“现在我们的线索只有雕像，怎么说？”
符凝雨看着无能狂怒的女王说道：“我的想法是，把雕像偷过来。不过有一个问题，这个雕像太大了，偷过来容易，怎么带走却是个问题。”
成如霜笑了。
“我的技能刚好能解决你的问题。”成如霜看了符凝雨一眼，“你一个人能偷到吧？”
“当然。而且我还能偷梁换柱，给她换上一个赝品。”符凝雨答道。
“那就来吧。”
符凝雨把单词书翻回第一页。
“Smuggle. 偷运。”
就在女王身后巨大雕像消失的一瞬间，符凝雨低声道：“Fake. 赝品。”
塔楼里的雕像被一个外形一模一样的假雕像替代。
下一刻，真雕像出现在符凝雨身边。雕像原本漂浮在空中，就在其将要落地的瞬间，成如霜又是一挥手，只见雕像稳稳地浮在了距离地面一厘米处。
女王对此一无所觉，只是专注于打破透明屏障。
“现在无论你去哪里，这尊雕像都会跟着你。”成如霜说道。
符凝雨点头，立刻转身离开塔楼，成如霜紧随其后。
城堡每一层的层高都很惊人，超过两米的雕像竟然也一路畅通无阻。两人没有对话，一同走到四楼一个隐蔽的房间里。
符凝雨关上房门，回头看到成如霜打了个响指，雕像轰然落地。
两人一同站在雕像面前，这才能够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庞然大物。
石制底座之上，一个女子站得笔直，向前伸出的手掌托起一个钟表，时针分针呈现对钩状。
这座雕像的主题无疑正是“时间女神”。哪怕只是一尊石雕像，透过那层僵硬的石头肌肤，符凝雨也能看到一个绝世美女。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尊雕像给符凝雨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似乎……
“成如霜，”符凝雨严肃地问道，“你看雕像手里的钟表，表盘上显示的时间是不是和在塔楼上的时候不一样了？”
符凝雨回头去看成如霜，却见身旁的成如霜如同着魔一般，仰望着雕像的双眼，向雕像伸出手——
下一刻，成如霜消失在房间里。
“成如霜！”
符凝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无人回应。
好消息是，现在可以确认这尊雕像有问题了；坏消息是，整个房间里原本就只有她们两个人，现在成如霜被吸进雕像，符凝雨如果也去触碰雕像，她们两个相当于各自涉险，完全无法相互照应。
但是各自单独行动本来就违背了两个人结伴而行的初衷。
忽然地动山摇。远处传来愤怒的嘶吼，走廊瞬间被铠甲的碰撞声淹没。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女王冲破了她们设下的屏障，正在命令卫兵追杀偷走雕像的人。
符凝雨头脑飞转，开始分析现状。
按照她的经验来讲，触碰雕像然后消失，大概率是被雕像吸进了一个幻境里。
但是根据成如霜刚才的行为来看，她绝不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主动选择进入幻境的。
目前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是身处幻境还是在城堡里，都可能会有危险。
她自己面对哪个都一样，但毫无疑问，让成如霜出来面对卫兵，同时自己在清醒的前提下面对幻境，这样的安排对成如霜和她自己都更好。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符凝雨深呼吸一下，闭上眼聚精会神地回忆成如霜的相貌。
“Interchange. 交换。”
紧闭的双眼感觉到光影改变，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