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的鲜红,江月愣在了那里。
她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她的二十一世纪。
那温热的鲜血滴落在脸上,逐渐失去了温度,仿佛是寒冰一般。
那些想要涌上来的人瞬间尖叫着晕了过去,吓退了回去。
她觉察到身边的男人拿袖子擦了她脸上的东西,可是这样的动作却是吓坏了江月,再次打了一个寒战,直接……
尿了。
这本该是她感觉害怕的时刻,此时只觉得羞愧难当。
这不是她的本意,只因为她还是孩子,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尴尬了!
江月回忆至此,便不想再继续想起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和赵敬轩的相识,是在宁王府里,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
江月此时拿出自己的玉牌,将二者握在手里,看向了吴铭。
“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有些事,不可能一直回避,有些人,亦是如此。
吴铭见她下定了决心,嘴角露出了微笑。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吴铭握紧手里的剑,目光如炬。
江月看着吴铭拿下他脸上的面具,那张脸恐怖至极,布满了瘢痕,早已不是他当年的样子。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可江月依旧觉得心疼不已,当年无论是什么原因,若不是他护着自己……
她怕是早已经死了。
“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换张脸?”
吴铭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必,这张脸是我罪有应得,也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是谁把我逼成这个样子。”
江月深吸一口气:“随你。”
她并不想活在过去,否则,早就已经回去。
不过……
西南?
江月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她突然有些惶恐地看向了吴铭:“李飞,当年你在武陵郡多年,可曾见过金缠丝?”
武陵郡,便是赵国西南方宁王的封地,当年上官瑞便是武陵郡郡守,而李飞也在官府当值。
“我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飞的回答让欧阳月有些烦躁,他可是武陵郡的土著,若是他都不知,她还真的没有头绪。
就在她想不通时,只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月姑娘”,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熟悉的声音,不必想也知道是谁,江月走了出去,看着四人站在院子里,而常青躲在几人身后。
“月姑娘,常青说你要去京城,我们……”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说道,“我们决定同你一起前去。”
“我这次去京城是给肖烨治病,你们去干什么?”
若不是不得已,她也不想去。
“月儿姑娘,自然是怕你去京城的路上死了,以后少了许多乐趣。”
说话的名叫高奇,武功高强,江湖人士,只知他如今三十有余,但他对自己的身世只字未提。
江月身为一个现代人,自然对这江湖事感兴趣,奈何高奇多和她说的平平无奇的事,她都怀疑他在编故事骗她这个小孩子了,后来索性便不再问他了。
“月姑娘,多个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不会介意吧?”
这次说话的是个厨子,名叫桑榆,如今在九华山上当大厨,江月无语,她去京城,还要带着厨子?
“我是去办正事,又不是郊游,带你……更不可能。”
江月正要开口说“谁的不带”时,常青身旁的另外两人同时开口。
“我要去。”
二人同时看向了江月,江月欲言又止,此二人颇有颜值,除此之外,整日在九华山游手好闲,啥事不会干,带着干嘛?
“师父,我也想……”
“停……”江月阻止常青继续说下去,“你们几个我谁都不带。”
说着便转身进了自己屋子开始收拾东西,思来想去还是给师父留了信,还去同自己师兄说了几句。
分别总是难免的,也不知这一次他们多久才能回来。
欧阳月并未声张,大清早第一件事便是先去给赵敬轩收拾药浴,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自然没再往里面放苦唧唧的东西。
欧阳月在赵敬轩的客房门前犹豫,里面的赵敬轩身着单衣,坐在床前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为何不敲门,到底进不进?
赵敬轩坐在那里,找了一天的玉牌也并未见到踪迹,只以为自己不知何时丢在了哪里。
眼看着对方没有进来的意思,赵敬轩终于忍不住走到了门前。
“欧阳姑娘,早啊。”
赵敬轩的声音如清风一般令人舒适,欧阳月抬头看着他仔细打量着他的样子。
其实他与宁王有几分相似,此时才想起为何总一开始觉得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