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转身那一刻,庆幸自己机智,若是他们二人复合,自己也算是……将功抵过。
赵敬轩关上门,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消失,他想的却是江月能否逃过一劫,若是她回京只是凑巧还可以,可她若真的是……
赵敬轩不敢往下想。
此年再不似往年今日,赵敬轩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京城的冬日来得很快,夜间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雪,寒风骤起,吹得路人更加清醒了几分。
上官瑞深夜未眠,披着外衣,打开了窗户,坐在小楼阁上的藤椅上,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冬天来了。”
白锦站在他的身侧,总觉得他这句话意有所指,却始终猜不透他的心思。
“夫君,小心着凉了。”白锦想要关上那扇大开的窗户,却被上官瑞拉住了手臂。
“锦儿,我记得你我成亲那日,也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上官瑞拉着白锦坐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眼睛却始终盯着外面的雪花,“如今已经过了十三年了,那日的雪让人记忆深刻。”
白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往日里无论如何算计,此时她目光柔和,放松地坐了下来,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白雪。
“是啊,一切仿若昨日。”
上官瑞突然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嘴角微微翘起:“当年你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我这么多年,当真跟着我做了许多混账事。”
……
白锦不语,只听见上官瑞继续说道:“只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白锦握紧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头,再抬头时,欲言又止。
“夫君,你能和长孙殿下说,让我见一见毅儿吗?”
毅儿,是他们的儿子,从他出生起,便被皇长孙手下的人掳去,如今已经十二年有余,白锦生怕自己做错了事,害了自己的儿子。
上官瑞却是为难地看着她:“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都身不由己。”
夫妻二人沉默,白锦看着外面的大雪,心中担心儿子是否可以吃饱穿暖,何时与他们团聚。
她心中默默祈求,只希望毅儿平安无事。
晚风不知会不会将她的祝福带去。
清晨,夜里的小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欧阳月,你给我滚出来。”
一大清早,宁王妃便带着江月来了梧桐苑,只可惜欧阳月往日里最是怕冷,尤其是冬日,一向喜欢蒙着头裹紧被子。
王妃喊了第一声,便被院子里起来练功的高奇阻止。
“王妃,您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高奇是个江湖人,一向以为这些王公贵族个个是个有风度的,却不曾想,堂堂王妃竟然如此,心里不禁惊奇。
江月站在王妃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见机行事。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挡我的路?”宁王妃手里执剑,剑指二人,“你们若是不放开,今日我就先斩了你们。”
吴铭看着面前火爆脾气的宁王妃,想起当年她的英武身姿,却不知她何时如此蛮不讲理?
高奇冷哼一声,依旧站在原地。
“王妃,在下学艺不精,还请您指点几招。”
好奇说着,直接站在了大门中央,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学艺不精?
吴铭的剑术就是他所教,虽不想承认,但他的剑术天下仅有,无人能敌。
吴铭心中始终对宁王一家有所避让,此时并未站出来,但看着高奇却也并未阻止。
戴川本在打扫院子,听见动静立马冲了出来。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见江月的那一刻,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骗子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的?”
欧阳月已经告知他们她才是真正的江月,此时戴川看见这位,冷哼一声:“小心我打你。”
……
江月听见他的话心里一惊,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自己是“骗子”?
但见他不是揭穿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不止江月,还有一旁的高奇和吴铭,二人看着戴川,生怕他坏了事,看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才放心下来。
“几位,我们是来寻世子的。”
江月挽着宁王妃的手臂,扭头看向她:“王妃……”
宁王妃此时似乎才想起自己是来寻儿子的,立刻调转了话语:“快把我儿子交出来。”
“噗嗤……”宁王妃话音刚落,一旁的戴川却是笑了出来,“我说王妃娘娘,这世子一个大活人,我们又没胁迫他,若说他真在这里,他难道不会自己回去?”
戴川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扭头看了两眼旁边的两位。
“世子,为什么会在我们这里,他昨晚难道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