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无需再看,时逾白也能知道,把柄在沈继伟手上,江晚舟还能如何,只能任由人渣宰割。
亲情命脉,江晚舟不能不顾,她只能吞下一切苦楚,跪在江渭明面前,说心悦沈继伟,招他入赘。
女儿数日苦苦相求,以死相逼,江渭明便是铁石心肠,也只得软下去。
时逾白微微叹息一声,有些不想看下去了,江家后面的变故,也与沈继伟脱不了关系。早已发生的事,有心也无力阻止。
而且这并不是江晚舟的记忆,而是她的幻境,她被幕后之人骗了,同他们一起进入了自己的幻境。在这幻境之中,只能等她清醒,若强行打破,只会让她魂飞魄散;若是不打破,那她会一次次重复相同的折磨。
江晚舟本就不易,死后更不该遭受这样的磨难。
不过现在,幻境并未停止,仍在继续。
婚后,入赘江家的沈继伟,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美妻相伴,地位水涨船高,简直就是人生巅峰。
好景不长,沈继伟到了宏业集团做事,才知道以他的学识见解,根本没办法胜任经理一职。他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一堆糊涂事,烂摊子一大堆。
江渭明气不过,没给沈继伟一点准备和脸面,直接罢免了他经理的职位,令他颜面扫地,让公司里的人嗤笑。
“哎呀呀,有的人啊,以为攀上江董的女儿就能山鸡变凤凰,殊不知是痴人做梦呢。”
“可不就是,除了脸能看点,一点本事也没有。”
“吃软饭的家伙,能有多大的本事?”
“就是,若非他入赘江家,就他,能进我们宏业集团?”
……
语言最能直击人的灵魂,这些声音,太过刺耳。
沈继伟走在路上,听到这些冷嘲热讽,不由自主地想,为什么他的听力要这么好,这些落井下石的,他都记住了,日后江家那个老不死的归西了,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但此刻受到的屈辱,实在让他气愤,他从未觉得,去往董事长办公室的路,如此的长,仿佛走不完;却又如此近,办公室里有洪水猛兽,会带给他更大的羞辱。
无论如何,他总得进去,忍受一切。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他不能在此刻鸡飞蛋打,重新回到以前穷困潦倒的日子。
不出沈继伟所料,江渭明对着他是一通臭骂,骂得他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回到两人的别墅中,看着坐在窗边出神的江晚舟,沈继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旁的软鞭朝她走去。老子欺负他,可以啊,反正女儿逃不出他的手心,给予他一分的痛,他必会讨回来十分。
说来也是,结婚已经两年了,江晚舟迟迟未曾有孕。近日他被罢免,哪怕他用视频要挟,她也未曾松口替他求情,还来了一句大不了鱼死网破。
种种加在一起,使得沈继伟整个人越发阴沉,像是神经病。外人面前对江晚舟温柔体贴,照顾有加,而关起门来,就是个畜生,不是打就是骂,江晚舟的身上,伤痕不断,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日子没有一点盼头。
余光看着越发逼近的沈继伟,江晚舟稳坐如山,神色未见一丝一毫的变化,眼睛空洞洞地瞧着不远处。
不过就是一顿鞭子罢了,她整个人越发心如死灰,越发地抑郁,有时候,明明因为父亲不想死,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沈继伟不知道的时候,尝试自杀了不知多少次。
半个小时后,发泄完怒气的沈继伟,神清气爽地开车出去鬼混了,徒留房间里一片狼藉。
“沈夫人……”新来的保姆打开门后,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尽管主家早就打了招呼,可她当真没见过这情形,难以招架。
地上,江晚舟并不回应保姆,而是随手抹去嘴角的血痕,拿起地上屏幕摔成蜘蛛网的手机,熟练地拨通号码,“换个人进来,处理好一切。”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通话。
江晚舟侧头瞧了眼门口惶恐不安的保姆,嘴角勾起一抹刺心的嘲讽,她是真的成长了,处理残局隐瞒事实的事,做起来得心应手,换作从前的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惜啊,成长的代价,太过沉重,若是可以,她只恨当初遇到沈继伟的时候,为何不一刀砍死他,也省去现在的磨难。
这件事过去三个月后的一天里,江晚舟突然身子不适,饭都没吃几口便晕倒了。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换上了病服,躺在床上。
一旁坐着的江渭明欣喜万分,却又忍不住责怪,“小晚,你自己的身体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注意呢,怀孕了都不知道,要不是突然晕倒,只怕以你这个粗心劲,等孩子没了才反应得过来,还有你那个便宜丈夫也是,一点也不关心你,要不是你嫁给他,非得和他出去住,今日之事怎会发生……”
耳边,江渭明同天底下的父亲一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