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音皱眉,这就是堂堂户部尚书大人的府邸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户部,是给皇上管银子的吧!
这也忒……
房间更是少得可怜。
一间茅房,一间厨房,剩下四间房,便宜爹爹一间,宝藏弟弟和楚晚宁一间,元芳她们母女一间,因楚尘音是后来的,就在便宜爹爹的旁边盖了一间新的,也是唯一一间红砖白瓦的。
只知道原主嫌弃爹爹清廉,却不曾想清廉到近乎清寡!
楚博文推开吱呦吱呦的房门,目光暗沉地坐了下去。
一瞬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官老爷变成了一个小糟老头,没了护女时的气势。
“把东西拿出来!”楚乔羽把楚晚宁安置好才过来,怒声道。
“老爷,少爷,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这件事与小姐无关,”元芳从门外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楚博文的面前,不停地磕着头。
“你去边上站着,一会儿再找你算账,”楚乔羽冷声斥责着。
“爹爹,是我不好,以前都是我不好,让爹爹担忧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楚尘音跪下,俯身磕头,这是原身欠他们的,也是她欠的。
“那些脏东西我已经扔了,”楚尘音摸了摸贴身的衣物,她不能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谁给你的钱买的?”
家里大小开支都是楚乔羽在看管,这种禁药更是达官贵人才能触及的,她的钱是哪儿来的?
“是借的,”楚尘音如实回答,是苏婉儿介绍的借的钱庄的,就像高利贷一样。
楚博文是户部尚书,主管钱银,每年的俸禄三百两不少,还有偶尔皇上心情好赏赐的。
而她的弟弟楚乔羽,前不久升职,现在在刑部任职,每年也要有个小二百两的例银。
但自楚尘音到来之后,每年需要替她堵的窟窿就都远远超过了他们的俸禄之和。
“你……”,楚博文气郁郁结。
“爹爹,我真的不敢了,钱我马上就想办法还上,还请爹爹看在死去的姐姐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楚尘音不想这样做,但如果不搬出亲生女儿来,她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她承认,她怕疼,她被打怕了。
楚乔羽摇了摇头,每次都是这一招,但却次次管用。
楚博文颓废地坐在破旧的椅子上,老泪纵横。
“去拿钱还上,”他嘱咐着楚乔羽。
楚乔羽叹了口气,冷漠地看了一眼楚尘音,抬脚走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话,不让为父操心?”
楚尘音心中一颤,终究是原主对不住整个尚书府。
她既然来还债,定会好好照顾他们一家老小。
“你也出去吧,”楚博文无力地说着,语气尽显沧桑,随后摇摇晃晃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正值四五十的壮年,却如此虚浮无力,都是他不争气的女儿连累的。
楚尘音锁好门,元芳乖乖地在院子里等着。
“我们出去一趟吧”,楚尘音深吸了一口气。
这不是难过的时候,她要不动声色地改变,让他们知道她是真心痛改前非的。
而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先把借的银子填上。
什么轩王,苏婉儿,先通通靠边站!
搞钱!
搞钱!
搞钱!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而这小半年算下来,她已经借了有二百八十两银子了。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她要好好想想办法了!
“元芳,这儿可有来钱快的方法?”一边走楚尘音一边询问。
元芳挠了挠生锈的脑袋壳,“奴婢跟着姑娘,只学会了花银子,不曾见过姑娘挣银子。”
楚尘音:……
“走,我们出去转转”。
两人上了大街。
“膏药,上好的膏药……”
“梳子,正宗檀木香的梳子……”
“糖水,好喝的冰糖水……”
大街上,小贩们不时地喊叫着。
楚尘音左瞅瞅右看看。
她也想找点能挣钱的营生。
“小姐,奴婢还私藏了点银子,您有什么喜欢的,可以少挑点”。
元芳抖了抖腰间的荷包,贱兮兮地笑着。
“还有多少?”
“聚香楼可以点两个素菜”,元芳伸出三根手指头,想了想又收回了一根。
“走,去看看”,楚尘音拉着元芳就开始走。
小商贩要靠各自的独门绝活闯一席之地,但大酒楼鱼龙混杂,应该不用。
聚香楼门口。
“姑娘,我们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