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规矩离开。
从昨日晚到现在,陆晏轻未在沈妙云脸上看见一个笑容,便是上前安慰道:“你就不要担心了,事情该怎么样发展,自有它的造化,就像你劝你妹妹那样,若是真不听,那是说无数个道理都没有用,陆叶弦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日后如何待她,也全凭她自己的造化。”
“话虽如此说,真正让我担心的是爹爹,我怕爹爹左右为难,被…被陆老爷…晏轻,有些话我便是当着你的面说了,还请你不要生气,爹爹爱女心切,这点毋庸置疑,昨日沈妙娇跟陆叶弦做出这等丑事,对男子也还好,可对女子便是心狠了,沈妙娇日后难以再嫁一个好人家,所以必定是快些将沈妙娇嫁去陆府,陆老爷生意头脑灵活,手段阴险,我怕爹爹受他威胁,做出不利己的事情。”
“我对父亲也是了解甚少,你说这话,我当然不会生气。”陆晏轻从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因是二子,生母安氏一人照顾长子陆岚溪都照顾不全,老夫人从小见他可怜,便是带去了老院,这些记忆,一直藏于深海,不增忘怀。
沈妙云苦笑道:“长辈之间的事情,我们又是小辈,难以插手。”她微微抬头,见晨间的阳光微醺醉意,没有一点温度感,只有淡淡的光度,许是还早,太阳还完全没有出地平线,猜想着今日应该是个好气候,想着这样的好气候,更应该搭配上舒适的心情。
出师虽不利,余下的还可以慢慢调节。
沈妙云突然又转身朝陆晏轻说:“你若累了便是早些回去吧,我想出府逛逛。”
陆晏轻刚想说出需不需要他陪的话语,而沈妙云灵活的小身板已经一碰一跳地蹦出府去了,他自嘲道:“算了,自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光彩,心中沉重再所难免,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府外,便又是另一副天地景象了。
天香楼外,一阵哄闹,人群嘈杂,络绎不绝。
沈妙云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前也是,心情不好,就来此地逛一逛,走一遭,什么闲杂事都迎刃而解。
可屁股还未坐热,对面便来了个蒙面小生,见其身影,甚是觉得熟悉,但沈妙云脑子里依旧没有印象。
打量着,许是街上哪里见过,又或是同他说过几句小话,不过都是陌生人。但今日心情委实不佳,不想旁人打扰自己,便朝他说道:“这位公子,此位有人了?”
“骗子!我观察你半天了,并没有见到一个跟你同行的人。”
“你跟踪我?”沈妙云像是被揪住的刺猬,立即发出尖刺裹满全身,锋芒毕露的盯着眼前这讨厌的人。
“你竟然忘记啦?”
沈妙云嗯一声,脑子里实在想不起来,只听声音,就能辨别一个人,除非她不是凡人,或是此人跟自己很熟悉,但这两样她都不沾边,所以,只能默认,她不认识。
那蒙面小生见状,便是知趣的扯下面纱,惊讶说:“我呀,你忘了?”
“裴枫…“上日晚,沈妙云遇见一个帮助自己的公子,还是他对她说的,单凭一张画像在云阳寻人,犹如大海捞针,若是能多画出几张,在云阳四处都能命人寻找,仅凭一人之力,与众人之力,当然众人力量强过一人。
沈妙云惊极而笑:“原来是裴公子,是妙云眼拙未曾认出,还望裴公子勿怪,上次还要多谢裴公子的提醒,妙云寻人已经有点眉目了。”
月裴枫也跟着笑着,两额弯弯的眉头齐整整地也跟着一起蠕动,面容红色,“有眉目就好。”突然,他嗓音低沉:“只是,在下看沈姑娘今日心绪不佳啊。”
“家中发生了许多事情,所以…”
“在下也是,颇为喜欢这天香楼,只是这天香楼也颇为嘈杂了些,若是能寻一个安谧的地方放松,怕是更好。”
月裴枫话刚落,便是立即拉起沈妙云的手腕朝楼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朝楼内大喊:“小二,姑娘那桌结账了!不用找了!”
“我怎好让你破费…”
月裴枫带着沈妙云快速地上了马车,赶马的人是个陌生男子,她并不认识。
马车未行驶多久,停下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湖泊。
山高水清,层层叠叠晕染绿油油之意。
满目青山,抚嗅云间,脚踏泥土,心中莫名而来的踏实感,有内往外地喷发。
远远瞥见一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整个身子明了轻快,慢慢地从河沿边轻轻飘过来,薄唇未启,却已微含笑意……
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沈妙云盯着,眼神空虚有些发呆。其实她容貌虽也算得上等,但与月照花相比固然远为不及,较之月照花的广阔,沈妙云要更加俏丽,更要柔美许多。
似乎微见逊色,沈妙云的秀雅脱俗,自有一股清灵之气,与月照花的高贵大气,两人气质完全不同。
只见她朝着月裴枫大喊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