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裴枫转眼朝沈妙云看去,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怜悯之意,又是不舍之情,因为在他所看来,每个人都应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他虽是西域高丽一地之王,可坐着王位,又不是一生都在,他也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日后高丽若是出了许多能人异将,他便是拱手让出王位,只要能带领高丽子民过上幸福日子,怎样的王都是子民称之的好王。
届时,他便是可以撒手不管,余下时间,做更多自己想要做的,所要追求的事情。
但月裴枫并没有继续问她为什么不去追去追求心中所向往的自由,只是说了一句鼓励话语:“也许现在不是每个人能力都充足的,只要你心底对日后有所期待就行,那股热烈的火不要灭掉,要让它一直燃烧下去。”
沈妙云笑道:“我知道啦,谢过月公子。”心中的烦恼仍是没有散尽,虽说不至于带情绪在面容之上,但人身体机智为一体,尽管怎样藏,心绪总要在某个地方偷偷显现出来。
“现在我们之间也算是交过心了,咱们一口一句沈姑娘,月公子的,岂不显得生分了?在下且比沈姑娘年长几岁,沈姑娘若不嫌弃,便是唤在下一句月大哥吧,随我那不听话的妹妹一样。”
“我既是唤月大哥一句大哥了,那月大哥也要改口。”
“妙云妹妹。”话语听起来情真意切。
而后一整个下午的时辰,月裴枫让月照花带着他们上了船只,两人一条船,姑娘坐在船上尽管赏景看风玩水,而男子们手上便是拿着船桨,卖力地划动船只。
刚开始船只顺着清澈无溪的水,顺势而下,水越快流动,船只行驶的速度便是越快。
月照花张开她那广阔的肩膀,似乎在拥抱整个青山绿水。
她从小在西域这等荒漠地方长大,见惯了大风和飞扬的尘土,而像这样江南水乡之地,她更是少见,许是带着这颗好奇之心,她一来云阳,便是快快学了如何划动船桨,就等一日能够在回西域前来一趟这样的湖泊,自由畅快地翱翔一回。
她甚是觉得,在水上漂浮,与在马蹄上奔跑,这两个都是奔向自由,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振声大喊:“哥!我真的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了!妙云,你快跟我这样学学,心底一下真的特别空旷震撼!”
刚开始沈妙云本是畏畏缩缩,见月照花多次邀请,便是跟着她一起学了起来,她朝月照花回道:“这样...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特别放空!”原是特别大的声音,顺着奔泻的河流,渐渐消逝减掉,再者,慢慢地听不清,留下一阵回声为止。
几个时辰后,夜晚降临,几人玩累了,通通躺下,平坦的草坪上,夹着狂风摇晃着树枝的影子。
沈妙云起身告别,“今日多谢月大哥,昨日妙云家中发生许多事,爹伤心难过,妙云无能为力反驳,所以只有集一身烦恼,饶了月大哥还有几位朋友们的雅兴,勿多怪。”
“不会,心里不高兴了,才要来这样的地方嘛,即便心中高兴,来这样的地方放松一下,倒也不错,真想不到,云阳还有这样有趣的地方。”月照花把话打在前面,抢先月裴枫先开口,她将手随意地搭在沈妙云的肩膀上,似有男子阔气。
顿时,月裴枫拉下月照花,虽没有责怪意思,但多少带着帮衬之意:“人家妙云是淑女,你这不合理的举动,还不快快收起来?”
“无事,我倒觉得照花妹妹心性开朗,妙云很是喜欢呢。”
“听见没,哥,人家妙云姐姐说她很喜欢我呢!”月照花一双得意犀利的眼神顷刻转给月裴枫看,似乎在朝他显摆,她在人家沈妙云心中的地位,一下子升得都比他快,亏得他日日夜夜的思念,终于在今日等到人出来...
沈妙云道完别后,便是顺着原来的路,乘着马车回去。
“看看,人家沈妙云说,喜欢我这样的人,不喜欢你这样的!”月照花白了一眼月裴枫,这一白眼明显带着仇意,她一想到之前去皇宫探寻,半月后,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晕,再等醒来之后,就是被关在一间漆黑小屋,直到前几日才被放出来。抓了她,还什么都不做,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带脑子都能想到,除了是熟人抓的她,还能有谁?又或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那此人便是月裴枫!
她心里当然不高兴,当初说好的打赌,赌未成,最后一场赌局反而散了。
“月裴枫,你出尔反尔!”这话说出来虽心虚,但她堂堂一个郡主,气势上绝不能输给异母同胞的哥哥。
“郡主,您就别再说了,王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一旁的剑笙也跟着附和道。
月裴枫撇了月照花一眼,随后又仰着头朝远边的天空望去,一望无际,水流潺潺的声音,悦耳动听,还有伴随着晚间树枝上鸟儿吱呀叫声,一幅水墨天际画,这样等地,在云阳并不少见,可在西域,就显奢侈。
险峻高山,狂风尘土,大石陨落,完全没有一股清晰秀丽。
许是第一眼见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