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一座挂满灵幡的府邸书房中,吏部侍郎刘大人接见了前来吊唁的贾书堂,贾书堂听说苏小楼失手弄死了吏部侍郎的儿子,比娶了一房小妾还高兴,这个苏小楼来他家吃了一次饭就把他整的妻离子散,他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一直没有逮到合适机会,如今送上门的机会,他要让苏小楼永世不得翻身。
吏部侍郎刘大人人到中年痛失爱子,悲痛欲绝,眼窝这两天都凹下去了不少,他这个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汤药不断,但也长到了志学之年,锦衣卫恶名在外,竟然对他的儿子下此等狠手,他一定要让那名锦衣卫赔给他儿子一条性命。
“刘大人,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刘大人可不能轻易放过凶手。”
刘大人眼中满是恨意:“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本官自不会放过杀我儿的那名锦衣卫,不用贾书堂提醒。”
虽然贾正经与刘大人的儿子刘康元交好,但刘大人还是很不待见贾书堂和他的儿子贾正经,这个贾正经明知自己儿子体弱,还经常撺掇刘康元去逛青楼,去年竟然被一伙人种进了土里,幸亏过往的渔船发现的及时,保住了一条命,不然他非要贾家给个说法。
自那之后刘家就严令刘康元去跟贾正经玩,没想到这个贾书堂又来了。
贾书堂并未介意刘大人不冷不热的态度,以为他是伤心过度:“杀害贤侄的那名锦衣卫下官认识他,此子性情乖张,蛮横狡诈,锱铢必较,年前他也跟正经闹过矛盾,本想请他来府里吃顿饭,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他却造谣生事,还砸了整个宴席,下官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下官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刘大人这些天也没闲着,正在四处找关系,写奏折请求皇上出面为自己儿子做主,生怕刑部的人因为自己儿子体弱多病的缘故对苏小楼轻判,他一听竟然还有人上门说要帮自己,态度都缓和了不少:“哦!贾书堂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说来听听!”
贾书堂压低嗓音说到:“此时不能让皇上知道,刘贤侄在东林书院议大礼,公然声讨皇上不尊正统、不仁不义,那位苏总旗可是精得很!在大议礼上公然站位皇上,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作何感想,怕是会偏袒苏小楼。”
刘大人一听气坏了,还有这么个事,这个孽障在这么敏感的时期议大礼也就算了,还公然辱骂当今圣上:“那依书堂之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苏小楼死无葬身之地?”
“下官在上京还有些人脉,在寿宁侯面前还算说得上话,下官可以给侯爷去信一封,请侯爷只会刑部和大理寺,把令郎这个案子判成蓄意谋杀,当然还是需要些证据的,这就要看刘大人您的手段了,下官觉得年前令郎和我儿遭遇伏击那次就可以说是苏小楼做的。”
刘大人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贾书堂的意思,拱手道:“那真是要多些贾书堂了,本官这就命人去办!”
贾书堂出了刘大人的府邸,眼神阴鸷,寿宁侯可是张太后的亲弟弟,其权势之大无人敢动他,他请寿宁侯出手,给刑部、大理寺施压,再加上刘侍郎伪造证据,定能坐实苏小楼蓄意谋杀的罪名,苏小楼就算是个皇亲国戚也该脱层皮了吧!
……
刑部大牢中,苏小楼已经做了将近十天的牢了,没事就拿牢头开涮,牢里的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天天有酒喝,有肉吃,只是牢头得了教训秉承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原则,都不敢靠近苏小楼,他又恢复了无聊的日子,只有逗逗偶尔来串门的老鼠玩。
这期间来钱带着鱼生倒是来看过苏小楼,来钱说外头都在传苏小楼是一个恶霸,经常吃霸王餐,当街收取保护费,不给就拳打脚踢,打着锦衣卫的名号出入烟花柳巷嫖娼不但不给钱,还恶意殴打其女子,调戏良家妇女把人家肚子搞大还不负责,还生性好赌,沉迷赌场欠下巨额债款,更有热心民众现身说法,苏小楼现在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比放了半年的酸菜鱼拌臭豆腐都臭,这段时间天天有人在苏宅门口泼粪水,来一次就被苏小楼的几名狗腿子截住打一回,后来也就没有人敢去了。
苏小楼都要气爆炸了,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事了,这些人真是趁在牢里可劲往他头上泼脏水。
更可气的是说苏小楼曾经对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拳打脚踢,威胁他如果不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就卸了那老头一条腿,被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刘康元看见并制止,苏小楼便怀恨在心,曾经买通一伙人对刘康元下毒手,当时还连累了贾书堂的儿子贾正经,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贾正经还愿意出堂作证。
啊呸!苏小楼听都没有听过这档子事,说书先生都没这群人能编故事,不去当说书先生可惜了,苏小楼暗暗发誓,出去后定要把这群人扔进粪坑里好好洗洗那张臭嘴!
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家少爷,来钱表示大不了就劫狱,去浪迹天涯,找个山头当山大王,岂不是逍遥自在,苏家除了鱼生各个身怀绝技,都不是普通人,单拎出来都能横扫一大片,若是真劫狱,那群衙役怕是挡不住。
也是如此,但劫狱就意味着跟朝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