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尘看着弟弟,有些心酸,不过也没有出面帮忙,想当初他也是被大姐姐撵出家门自生自灭的。
温泽不过是走了他的路而已,不经历磨难哪儿会成长?哪儿会体谅到大姐姐的苦心?
风君安问道:“怎么帮他?”
这是个难题,不能露面,还不能让他知道,还得让他过的好,简直比查案子都难!
温尘做个手势,找个没人的地方商议一下。
两人刚离开,温泽就出门去村长家,代写书信是个轻松差事,还赚的多,他辛辛苦苦烧炭,卖炭一天也不过赚个十文二十文钱的,写一封信就有五文钱。
不过这种事儿不多,庄户人家非必要,都是不写信的。
“阿五啊,明天去卖炭不?咱们一起啊。”
邻居姑娘兰花红着脸和他打招呼,阿五长的真好看,比她还好看。
温泽道:“好,我会来找你父亲一起去的,女孩子家的少出门。”
兰花眼睛一亮:“你是担心我吗?”
温泽:“不,非亲非故的,我没什么好担心你的,你父母双亲具在,应该他们担心你。”
想起父母,温尘眼底闪过阴霾,他们真的忘了自己了吗?
心情添了几分沉重,更不想
和兰花说什么,赚钱要紧,活下去,这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儿。
经过村长家门的时候,看到街角闪过一个影子,有些熟悉,只是等他追上去,已经看不到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像是四哥的背影啊,四哥好像也自身难保吧,大姐姐原谅他了吗?
温泽叹息一声,他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这个背影确实是温尘,他们不能出面帮助,可以找人来照顾啊,没有谁比村长更合适了。
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常年劳作像是五六十似的,看到温泽,笑容比以前热情几分,这位可是财神爷啊!
“阿五,来了啊,坐下喝碗热水,休息一会儿,不着急写信的,最近过的怎么样?”
温泽哪怕落难至此,一身富贵公子的矜傲气度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道:“还好,多谢村长关心,我早点儿写完还要照看炉子呢,不休息了。”
“那好,明天去卖炭,我家驴车借给你用啊。”
温泽大喜:“太谢谢了,我会付驴车的租金的。”
“一点儿小钱,不客气,你能来我们村子就是缘分,以后富贵了,记得我们这些穷乡亲就好。”
“一定不会忘。”
有了驴车,能卖更多的木炭,温泽决定熬夜多烧一炉子,一起卖掉。
村长家的驴车很少外借,还要租金的,一次要二十文钱,温泽租不起。
现在免费给他用,温泽老高兴了。
二十文钱在以前,打赏扫地的小厮都不值这个数,现在却是温泽三天的生活费了。
温尘两人去镇长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这里离着京师不算远,但是也不近,骑马都得走一个时辰,现在回去,城门肯定关了,只好住一夜了。
房间里点着炭盆,驱散了一室的寒气,温尘看着炭火发呆,心里酸涩难当。
“想什么呢?看你像是要哭了呢。”
温尘红着眼睛道:“我想五弟呢,他现在过得好惨呢,可是有没法说是大姐姐的错,他也没错,事情为何就变成这样了?”
风君安道:“你别这么想啊,男人嘛,不吃苦能叫男人?你看我苦不苦?我从五岁开始习武,每日四更起,这么多年不曾简短,日日两个时辰习武,我不苦吗?
你五弟就是太安逸了,大姐姐做的没错啊,身体上的苦不算苦了,苦的是心里的苦,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苦,就算是皇帝,就能一切如意吗?”
温尘道:“你倒是会安慰人,睡觉吧,明天咱们把五弟的木炭都买了,多给他些钱让他过年。”
熄灯睡觉,天不亮风君安起来,把温尘一起拽出被窝,练武啊,有心情操心弟弟,不如操心操心自己,还是闲的。
练完冲个澡,精气神十足,元气满满的大小伙子,谁看了不喜欢?
风君安装乞丐没成功,就是精神太足了。
在客栈吃了早饭,没等出门去找温泽,他竟然走进来了,吓的温尘赶紧躲起来,五弟不是去卖木炭吗?
怎么来客栈了?
很快,温尘知道了,温泽是来推销自己的木炭的,不愧是温窈养出来的弟弟,当街卖炭又冷又被动,温泽会去酒楼,客栈,镇子上的员外老爷家里推销,这样卖更快一些。
只要东西不错,价格合适,买谁的不一样?
温泽顺利卖了五十文钱的木炭,又去下一家了。
温尘才敢走出来,看着亲弟弟拿到钱开心的笑,差点儿哭出来,“我受不了了,我跟大姐姐求情,让五弟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