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鸣都没看到温阳,夜色深,他不出声,不大容易看到。
“高热?发烧了?这可不好办呢,我这儿有些酒,你拿去给她擦擦身子,天一亮就去请大夫来。”
丫鬟道:“少爷,你不过去看看吗?”
廖一鸣整理好衣服,道:“我又不是大夫,我过去看啥?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半夜发烧扛不住,那么大人了,烧一烧没啥事儿,不用大惊小怪的。
还有你,大半夜的喊这么大声,惊动了家里的主子们休息,想挨板子吗?”
丫鬟吓一跳,“奴婢也是担心嘛,奴婢知错,少爷千万别告状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也没说你的错,让你小声点儿,人是我带回来了的,你来找我也应该,不过也要注意影响。
打扰我睡觉没什么,坏了人家姑娘名节,我上哪儿赔去啊?
回去吧,酒拿着,给她擦身子,我的好酒呢,白瞎了。”
他还心疼酒呢,温阳哭笑不得,这就是没什么心思,只是那个女孩子,怕是不能留了。
一鸣单纯,不晓得女人的手段,被她们算计上了,百炼钢都能给你炼化了。
“一鸣。”
“师姐夫,吵醒你了吗?是我的不是了,
你跟师姐说,没什么事儿呢。”
“我那儿有好酒,来陪我喝酒吧。”
“被我师姐撵出来了吗?你做什么了?虽然你很可怜,但是我好开心的,走,陪你喝酒,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温阳:“……”
这倒霉小舅子,他就不该管。
两人就在廖一鸣的院子里喝酒,厨房送了点儿简单的下酒菜,夜里也有厨娘当值的,以防主子要吃夜宵。
三杯酒下肚,温阳问道:“你今天带回来的女孩子,全府都知道了。”
“啊,什么?不至于吧,都这么关心我的吗?好感动,三姐夫,你家里人都是好人,多谢你们把我也当一家人。
以后三姐夫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喝一个,都在酒里。”
温阳都来不及拦着,他就喝下一碗,是很豪爽,可是好气啊。
他是这个意思吗?
差点儿被带歪了,想说的正事儿都给忘掉了。
“咱们现在说女孩子的事儿,大家是觉得你带回来的女孩子是你喜欢的人,要不要让我大姐姐给你们发个红包,主持婚事儿啊?”
“没有的事儿,就是遇到了,我救了人,总不能不管到底吧?也没地
方去,只好先带回来了,睿王妃可别误会啊,见面礼就不用了,咱家的钱也不是多的没处撒,见谁都给点儿。”
温阳气的喝了一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得了,这天没法聊下去了,温阳起身:“你要没意思,就把人送走了,别惹人误会,要不是你师姐坐月子,你把人女孩子带回来,高低得揍你一顿。
今晚上你处理的挺好的,可是女人这种东西,最会以柔克刚,她要是一直病着,不肯好,你怎么办?
这是赖上你要你负责呢,你要是丢开不管,于心何忍?”
廖一鸣眼底闪过厉色,笑嘻嘻道:“那哪儿能啊?我又不是什么贵公子,一个江湖散人,非赖上我,有啥好处呢?
要说赖上也不错,收了当通房呗,徐猇亭都有通房丫鬟了,总是跟我显摆呢。”
温阳没想到他这么想的,觉得自己操心多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咱们家没有纳妾的规矩,可是也不是死板的就让男人守身如玉,就守着一个女人的。
我回去了,你师姐那儿我帮你盯着,别惹出事儿没法收场就好。
缺钱不?”
"缺的,姐夫这句话问到我心坎儿上了,多多益善
。”
廖一鸣一脸狗腿,伸手要钱,温阳好笑,给了他几张银票:“出门在外不用太省着了,没钱来和姐夫要。”
“谢谢姐夫。”
廖一鸣亲自送出门口,这姐夫,真不错,比大师兄都好。
几张银票都是一百两的,在灵州府这个地方,吃吃喝喝都够花几个月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廖一鸣想着,要是多带着几个姑娘回来,是不是能多得些零花钱呢?
逮着姐夫一个人薅好像也不合适,不过,他管着盐运司的,好像不缺钱的。
盐运多赚钱,没有谁比私盐贩子出身的廖一鸣了解更多了。
这些钱,拿来给孩子买玩具也不错的。
廖一鸣美滋滋去睡了,严灵儿那边就睡不着,看着挺机灵的少年,做事儿竟然这么轴。
丫鬟还尽心伺候着,非要给她擦身,不擦都不行,严灵儿本来只是普通的风寒发热,给折腾的真的病倒了。
酒水擦身是看情况的,不是什么病症都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