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尾的恶鬼?
阿迟的目光再次移向身前。
女人身上素裙很是干燥,倒不像是住在河里的样子。
“你好,”阿迟向她打了个招呼,“有事吗?”
许是没想到对方不惧怕自己,女人怔了怔。
随即,她发出了一阵十分空灵的声音。
“给我。”
“给你?你要什么?”阿迟有些不解。
“给我!”女人身上鬼气多了些,显然是动怒了。
“在这儿!”秋元明不敢耽搁,忙从口袋中掏出一条红绳,“你要的东西在这儿。”
见到红绳,女人头颅微动,一把将那红绳抢走攥在了手里。
看着女人的模样,阿迟便仔细看了看白骨内的魂魄。
她要这红绳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做装饰?
阿迟看向小河的方向。
女人的孩子竟在河中?可方才一路走来她并未发现河中有何异常!
眼看女人拿了红绳正要离开,阿迟想叫住她问个究竟。
却被秋元明制止了。
秋元明指了指脚下,又摆了摆手。
阿迟看向秋元明指的地方。
那是一条线,一条画在地上的线。
秋元明就站在这条线之后,未往前迈一步。
想到方才初见秋元明,他站在这里未向前挪动一步,阿迟立刻明了。
这条线是在划分领土。
白骨女鬼不能跨过这条线,线后的人比如秋元明也不能越到另一边。
可,阿迟不解。
“你为何要给白骨女鬼红绳?”
听到阿迟的声音,秋元明心惊胆战地看了看白骨女鬼离开的方向。
看到前路黑暗无人,他松了口气。
“这是交易,表示互不相犯。”
“交易?”丹缇却不赞成,“交易不是双方的吗?
如果你给她红绳是为了让她不要越界,这不就跟上贡差不多?
阿迟,以前那些附属小国是这么做的,对吧?”
阿迟点了点头,“是。”
秋元明脸色有些僵硬,“你们说是就是吧。
好了,快跟我回去吧。”
“去哪儿?”
“当然是去我住的地方,”秋元明道:“也就是救我的女鬼住的宅子。”
“为何?”丹缇挠了挠脑袋,“我们不能随便找个地方住吗?”
“最好不要,”秋元明严肃道:“这里非常危险。”
“这不就是长生炉抛弃的据点吗?按理说应该没有长生炉的人,为何会危险?”丹缇更加不解。
“不是长生炉,”秋元明看了眼四周,“是怪物。”
“怪物?难道是厉鬼?或者是妖怪?”丹缇反倒来了兴致。
“不知。”
“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何说有怪物?”
“我没亲眼看见过,”秋元明面色严肃,“但我听到过它们的声音。
但你们放心,许是被救我的女鬼庇护,它们不会进入我住的那个宅子。”
“哦?”阿迟也来了兴致,“划分领域的行为往往发生在势均力敌的二者之间。
依你所说,救你的女鬼极有可能已有千年道行。
可她却一再隐忍,不仅为白骨女鬼献物,还忍受怪物在宅子周围摇晃。
如此看来,白骨女鬼和怪物的实力都在她之上。”
“说起白骨女鬼,阿迟,”丹缇问道:“那白骨女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拿红绳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想来也是受长生炉迫害之人。”
“你是说她的孩子被长生炉抢走做了阵,她心有不甘,死后流连于此?”
“正是。”
“可孩子既已经被抢走做了阵,她的红绳又如何给孩子?”丹缇看着白骨女鬼消失的方向,“阿迟,我想去看看。”
阿迟看了眼四周,“先将秋元明送进宅子吧。”
“怎么?”秋元明大惊,“你们不和我一起去?
你们放心,救我的鬼魂日日望着门口,有何异动都不会动作,她们不会在意你们的!”
“谢谢关心,”丹缇笑道:“别忘了,我们是酆都之人,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闻言,秋元明语塞。
在这个村子里他实在看到了太多怪事。
单凭他的功夫连自保都做不到,长期处于惊恐中,看到熟人他下意识就想把他们往安全区带。
他知道迟念和丹缇很强,但他不确定二人面对那些怪物能否脱身。
此时见二人不屑一顾,他稍稍放松了些。
“好!”秋元明没再劝解,“你们小心些,打不过就往宅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