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苛射得高了一点,没有射中周勃的脑袋,却射中了他的盔缨。
周勃心里明白,这是他哥有意放他一马,否则的话,焉有他的命在?
但是,秦军追到了近前,周苛又不能不射,否则就有通敌之嫌。
“站住!”周苛带着秦军在后面又追赶了一阵,终究还是让周勃跑了。
上午。
丰邑。
周勃来到城下一看,城门紧闭。
这座城果然坚固,城墙高大厚实。城头上有军士在守把。
“城头上的兄弟听着,我乃周勃,奉沛公之命,到此有急事,请快把城门打开。”周勃高声喊道。
“请你稍等,待我禀报雍将军。”城头上的一名军士说道。
周勃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方才见城门打开。
“周将军,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只见张越从里面出来了,躬身施礼。
“雍齿呢?他怎么没来?”周勃一看是他,问道。
“回周将军的话,雍将军巡防去了,刚回来,已在军营设下酒宴,等侯你呢。”张越说。
“原来如此。”周勃下了马,与张越一起进了城。
放眼望去,有数百名的军士正在训练场上操练。
“你们行啊,现在已有不少弟兄了嘛。”周勃说。
“雍将军奉沛公之命,到了这里之后,一看是一片狼藉,首先,命人修筑城墙,建造营房。然后,贴出告示,由我负责招兵,并进行训练,沛公所料不差,老家的父老乡亲,对沛公还是比较支持的,一听说沛公要在这里招兵,很多人都踊跃报名。现在人马已由当初的两百扩充到八百人了。”张越说。
“你们干得不错,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募得数千人马了啊。”周勃说。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营帐之中。
只见雍齿端坐在中间的正坐之上,看到周勃之后,并未起身迎接。
“周勃,酒席已经摆好,请入席吧。”雍齿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勃说。
张越居左,周勃居右,在每个人的面前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摆满了酒肉。
周勃也确实是饿了,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狼餐虎咽,沟满壕平。
“周勃,前方战事如何?”雍齿问。
周勃就把攻打胡陵和方与的经过对他俩说了一遍,然后说:“方与情况十分紧急,沛公命你即刻发兵支援。”
“沛公?”雍齿一听,冷笑了一声,“他刘季自己封自己为沛公,谁承认他来着?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雍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勃一听他的话音不对,“沛公可是把你当作兄弟一样看待,让你带兵驻守丰邑,那可是把大本营都交给你了啊。”
“他什么时候把我当作过兄弟?用到我的时候,是兄弟,不用我的时候,就把我给忘了。当初他不过是王陵的一个跟班的,后来有萧何,曹参等人抬举他,他做了泗水亭的亭长,他娶了媳妇儿,就把兄弟我给忘了。为了这件事,我请他喝了多少顿酒,到现在,他没给我介绍过一个女人,凡是他能看上的,他都自己留着了。攻打沛县的时候,怕拿不下来,让樊哙来找我给他帮忙,沛县拿下来了,我又力挺他做沛公,现在,他被困在方与,又想起我来了,他是不是拿我雍齿当冤大头?”雍齿说。
“雍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忘恩负义的话呢?”周勃说,“你想早点娶妻生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得有合适的人选才行啊。若不是沛公抬举你,你能像现在这样人五人六地坐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吗?做人可不能忘了本啊。”
“你少在我的面前,说这些屁话,实不相瞒,我已投靠了魏国。”雍齿说。
“你说什么?”
“前些时,魏国人周市派人来和我说,丰邑这地方的人,以前也是从魏国大梁迁徙过来的,如今魏国已经平复几十座城,我现在投降魏国,魏国就封我为侯来镇守丰邑,不投降,就把丰邑给屠杀干净!因此,我就投降了魏国。”雍齿说。
“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呢?”周勃问。
“魏国的军队那么多,我不投降,能打得过人家吗?我这也是形势所逼啊,”雍齿说,“既然你今天来了,我看你也不必回去了,就留下跟着我们弟兄一起干吧。”
“你放屁!”周勃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沛公现在被困在方与,正眼巴巴地等着你发援兵去救呢。你倒好,投降了魏国,亏你说得出口。”
“周勃,你别不识抬举,我看在老乡老朋友的份上,才和你说这样的话,你要是不识时务,悔之晚矣。”雍齿说。
“你想怎样?”这时,周勃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帐外人影攒动,知道雍齿已经事先埋伏下了数十名刀斧手。
“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你要么归顺于我,要么,你就站着进来,横着出去。”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