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强攻恐怕是不行,有了昨天那一仗,不用说,他们肯定又加强了防备,如果强攻的话,我们伤亡会更大。”刘交说。
“那你有何良策?”周苛问。
“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给引出来,然后,我们聚而歼之。”刘交说。
“办法倒是不错,可是,那雍齿现在跟乌龟似的,躲在壳里,他如何能出来?”周苛问。
“我去!我去把他给引出来。”樊哙突然说道。
“樊哙,你又有什么办法把他引出来?”刘邦问。
“老办法。”
丰邑城下。
樊哙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双锤,带领着五十名亲兵,来到了丰邑城下。他和这五十名亲兵平时是负责刘邦安全的。今天,刘邦也是豁出去了,所有亲兵都给樊哙带来了。
“呔!城头上的人给我听着,速叫雍齿那个狗娘养的滚出来送死!”樊哙高声喊道,声音和炸雷相似。
城头上的守军向下一看,这黑大脑袋又来了,不敢怠慢,赶紧跑去给雍齿送信。
很快雍齿又来到了城头之上,有人又把那个凳子搬了过来,他站在凳子上向下观看,只见樊哙带着五十个人来了,他以手遮阳,向远处看了看,并未发现其他人马。
“大老黑,你又来干什么?”雍齿问。
“雍齿,我来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你这样做事的吗?你这叫忘恩负义,你知不知道?”
“樊哙,你是在教训我吗?我想这话你应该去说刘季才对吧。想当初,王陵是道上混的老大,我虽比不了他,但是也算有我一号吧,他刘季算老几?不过是王老大后面一个跟班的,和我们在一起喝酒,他都得站起身来,双手捧杯,恭恭敬敬的,你们攻打沛县之时,你去找我,我没说个‘不’字吧,把沛县打下来,推选沛公之时,我是不是也帮了他的忙?结果,你们是怎样对待我的呢?你们答应我的事,兑现了吗?”雍齿问。
“怎么,沛公把大本营都交给了你,又给了你两百人马,难道对你还不够意思吗?如果没有沛公,你会有今天吗?”樊哙问。
“这一点也只能说勉强说得过去,因为这两百人之中,其中有不少人原本就是我的手下,后来,这些兄弟都是我自己招的。”
“你招的?你招的就是你的人了?没有沛公,你凭什么能招来这么多人的?那你当初怎么不去招兵买马的?”樊哙问。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只问你,你们给我介绍女人了吗?你们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刘季原本就有很多女人,后来他又娶了吕雉,在他的撮合之下,又把吕雉的妹妹吕嬃嫁给了你,到了晚上,你们搂着娘们睡觉,风流快活了,那我呢?你们可曾想过我?难道说我比你们少长了一个鼻子或是一只眼睛吗,我就活该打光棍?哪怕你们给我介绍过一个女人,哪怕没有介绍成功,那我也不会怪罪,哪有那么巧的事,一说就能成的呢?我雍齿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可是,你们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压根儿就没把我的事当回事,你们这才叫过河拆桥。”
“找女人,那得有合适的才行啊,我们总不能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过来介绍给你吧。”
“大老黑,照你这么一说,永远都没有合适的。你们若是有心,那就会有合适的,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活人多的是;若是无心,再给你们十年,你们也只是仍然会说没有合适的,怎么可能一个女人也找不出来呢?再说了,并非我想投降魏国,我也是道上混的,也是要脸面的人,只是被逼得没办法啊。那魏国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我小小丰邑能是人家的对手吗?我若不投降,人家就要打我,你说我能打得过人家吗?所以说,什么事都要互相理解才好,不要把屎盔子扣到我一个人的头上,难道说,都是你们的理,我一点理也没有吗?”雍齿说。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背叛了沛公,就你还不知羞耻,振振有词。咱们什么也不用说了,说多了也是无用,你若是有种的,你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樊哙说。
“姓樊的,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怕你是吧?那我们今天就比画比画,你等着!”雍齿说着当真就从城头上下来了。
“好!我就在这等着你!”樊哙说。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城门终于打开了。
不过,不是雍齿一马当先冲出来的,而是,他让弓箭手在前,盾牌兵在后,从里面一下子冲出来一千多人。
雍齿披挂整齐,骑在一匹白马上面,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站在队伍的旁边,大声说道:“快,快冲出去,放箭!把那个大老黑给我射成刺猬。”
樊哙他们只有五十人,雍齿他们却有上千人,人家一起放箭,樊哙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樊哙一边拨打箭支,一边骂道:“雍齿,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让你下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你却和我玩这一手,你以多胜少算是什么英雄?有种的,和我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