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思乱想完了。
赶紧将那伙黑衣人，都带到了萧九胤的跟前。
帝王比穆燃更加全面地，了解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包括顾云笑在过程中，胡乱揣测了什么，又是如何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听完了这些之后，他薄唇紧抿，神色极是阴鸷。
为首的黑衣人，磕头道：“陛下饶命，是属下无能，是属下没长脑子，才会被皇后娘娘引着说话，最后……”
最后刺杀失败，还挨着倒下，害得陛下也被皇后挑衅。
他们真的也觉得……
有些没脸见陛下。
帝王冷着一张脸，看了他们半晌，最终拂袖道：“滚下去领罚。”
黑衣人首领：“是。”
作为死士，如果是皇后审问，他们全部死定了，可现在是陛下审问，他们才有苟活的机会，所以……他们是不是不仅需要感谢陛下宽宏大量，还要感谢皇后娘娘，明知道他们是陛下的人，还将他们都交还给陛下？
等他们都退出去了。
小宇子说道：“陛下，奴才会传消息到皇后那边，说这些刺客已经全部畏罪自杀了。”
皇帝陛下没出声，算是对此默认。
而小宇子看着君王的脸色，也接着劝了一句：“陛下，您也不要太生气了！说起
来，皇后先前便被咱们下药，差点死了，今夜又被刺杀，她心里不满，故意说这些话，也是……咳，正常的。”
萧九胤沉眸，扫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她如此挑衅，都是朕活该了？”
小宇子赶忙跪下，说道：“不不不！奴才没这个意思，陛下明鉴。奴才的意思是，皇后不过就是侥幸活下来，耍了点嘴皮子功夫罢了。来日方长，咱们多得是机会杀她！”
帝王对此不置可否。
只是评价了一句：“她找王太医拿的果然是用来保命的药，竟是知晓做两手准备，明白穆燃可能指望不上。是她果真变聪明了，还是朕从前小看她了？”
小宇子：“这……奴才也说不准。”
难道……
这么多年来，藏拙的不止陛下一个，皇后也是其中佼佼者？
……
凤和宫多余的人，被清理出去了之后。
因着黑衣人跟御林军交手，还是有不少人受伤的，所以门外地面上到处都是猩红的色泽，还有蔓延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挽云见此，便叫了洒扫丫头来，将寝宫内外的地面，都清理了好几遍。
接着点了顾云笑平日里最喜欢的熏香。
既然王太医给的“熏香”，是软筋散。那娘娘的最爱，应当
还是这种从前惯用的。
顾云笑毕竟是一个在二十一世纪，和平时代生活的良民，除了自己狗带的那天，看到了自己的血之外。平日里也没见过什么人血，所以她也不欲出去看。
熏香的味道，在寝殿内散开。
虽然掩盖住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她觉得有些腻味，于是吩咐了挽云一句：“明日起，本宫寝宫里头的熏香，还是换清淡一些的，哪怕是最普通的艾草香，都比这个味道强。”
挽云：“……是。”
娘娘怎么不止变得聪明冷静了，就连喜好也变了？从小闻到大的香味，竟也令她如此嫌弃。
见着顾云笑往内室走。
挽云跟着上前去伺候，也说起了一件令她不解的事儿：“娘娘，您为何不亲自审问那些死士，而是交给陛下？这不是给陛下放过他们的机会吗？”
难道这么做，只是为了挑衅一下陛下吗？
顾云笑打了个哈欠，慢声道：“审问有什么用？他们还敢供出陛下不成？八成就是直接自尽了。反正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本宫亲自审问，他们必然活不了。左右本宫也出没什么事，故而至少现在，本宫的手上，还不想沾染人命。还是让他们的主子自己处理吧。”
挽云听到这里，
再次愣住了。
主子竟是出于这个理由，她怎么觉得，主子的心还变善了？
没想到……
顾云笑的下一句，差点把挽云噎死：“萧九胤要是让那些死士活，算他们命大。他若是要把他们都杀了，到时候损阴德也不损本宫的，日后若有什么晦气的报应，也好让萧九胤替本宫承担了。”
挽云：“……”
娘娘，您考虑事情，还真是周全，都考虑到让陛下替您损阴德，给您挡灾了。
纵然心中无语，但她还是赶忙应下一句：“您说得是，陛下想必不会知道，您如此……”
如此什么呢？
她半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倒是顾云笑微微一笑，有些骄傲地替她补充道：“如此心机深沉，令人始料不及！”
挽云：“……不错，正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