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谦卑而和善的笑容。
杰瑞解释完,警员离开去寻找医生了。
“没事儿了。我已经向他们解释清楚了。”
杰瑞坐回贝内特身边道。
“谢谢!谢谢你!”贝内特大松了口气,弯着腰,双手握着杰瑞的手,连连道谢“如果不是你,我就完了。我太没用了。真的谢谢你。”
杰瑞被他搞的有点儿心烦,可看着他脸上谦卑而和善的笑容,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最终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我得休息一会儿,明天还要上班。她醒了或者出其他情况,记得叫醒我。”
贝内特用力地点点头,立刻压低声音,仿佛害怕吵醒杰瑞一样“我知道,你睡吧。”
杰瑞烦躁地挥了挥手。
……………………
朦胧之中,杰瑞感觉好像有人在推自己。
他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哈欠,睁开眼。
果然。
贝内特正小心地缩在一旁,用手轻轻地推搡着自己。那力道甚至还不如三岁小孩儿大。
“刚刚医生说她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见杰瑞醒了,贝内特说道。
杰瑞一惊,站起身看向贝内特身边的医生,在得到医生点头确认后,又看向贝内特。
“抱歉。”
杰瑞沉痛的说道。
贝内特愣了愣,没有说什么。
医生领着两人走进病房,站在病床前向他们介绍着目前的情况,以及后续的护理工作。
两人站在那里安静地听着,一直到医生介绍完毕,正准备离开时,贝内特突然开口了。
“我…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我可以代表她的意见,放弃治疗吗?”
在杰瑞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贝内特缩着脖子,声音越来越小,但最终还是坚持着说完了。
“你说什么?”
杰瑞推了一把贝内特,不敢置信地大声问道
“你疯了吗?”
“不…我没有。”贝内特被推了也不敢还手,只是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连连解释道“我没有那么多钱为她请专业的护理。而且……”
“而且她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她不希望再受到打搅。”
杰瑞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贝内特,有些不敢置信。
他感觉今天的贝内特有点儿陌生。
“当然可以。”
医生等两人争论完这才开口给出专业的建议。
“但你需要取得法院的许可,证明病人有自愿放弃治疗的意愿。”
“另外我必须提醒你,她是有可能随时苏醒过来的。”
贝内特听到法院两个字,本能地退缩了。
但最终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他,让他一反常态地做出了选择。
“杰瑞。”他哀求地望向杰瑞“求你了。帮帮我,也帮帮我妈妈,好吗?”
杰瑞的目光在贝内特与老太太之间来回徘回,没有回答。
“Please!
!
”
贝内特哀求着。
医生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布鲁克林终是逃不过被文件淹没的命运。
尽管他先后不断尝试用各种手段,威胁,利诱,避而不见……可奈莉就像个苦修院的老修女一样,铁石心肠。硬生生把企图逃跑的布鲁克林按在椅子上,并用文件将他淹没。
“这些是法院经济情况,除每本最后一页外,可以不看,直接在最末尾签字就行。”
奈莉像一位技法高超的荷官,信手丢出十几本文件夹,文件夹恰好落在布鲁克林面前,乖乖铺开。
“这些是法院认定机构寄来的账单,重要的地方我已经用铅笔圈出来了,需要你仔细确认后,再决定是否签字通过。”
一本厚厚的文件夹被甩了过来,摊铺在最上面。
“这些是各庭的鉴定申请,由于你的拖延,大部分是后补的申请,实际鉴定已经做完了,有些庭审都已经结束了。”
“以后这样的申请优先给我。”听到这儿,布鲁克林难得正经起来,认真交代道“所有与庭审有关的即时文件,都要第一时间交给我。”
“如果在这些事情上也这么积极就好了。”奈莉神色复杂的看了布鲁克林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指桌上的文件夹,随即将手里的文件都丢给了布鲁克林“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布鲁克林敢怒不敢言,苦着脸乖乖拿出钢笔,翻开文件夹。
奈莉回到自己的位置,抽出一卷卷宗检查起来。
塞德里克桉是杰瑞进行的记录,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充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