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虢国公府门外一片张灯结彩。
虢国公的陈管家一早就收到了宫里来的旨意操办着这件事,而贺兰瑾也知道今天是韩仙锦过门的日子,就压根没有多问,全权交给管家张罗。
“小公爷,吉服在这里,您赶紧换上!”
陈管家从凌晨开始就已经忙的脚不沾地,贺兰德昭病来的急,保不齐一两天就病死了,所以婚事的时间也追的特别紧。
“晓得了。”
贺兰瑾看着紫红色的喜服思绪有些打结,楚人的喜服不都是金红色的吗?这怎么是一身紫红色的衣服?
“管家?”贺兰瑾刚要开口问,就被陈管家从贺兰德昭的病房里推了出去。
“小公爷您赶紧去准备吧,属下们得替老公爷洁身更衣了。”陈管家来不及解释,就又忙别的事去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贺兰瑾摇了摇头,跟着引路的侍女离开了。
一直等到午时,夫妻拜堂。
手中捧着象征父亲身份的八缝皮弁,贺兰瑾机械的对着历代虢国公牌位礼拜,而身侧就是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
“怎么……怎么会这样。”贺兰瑾有些失神。
等到婚典结束,皇帝的旨意也很快就下示给了虢国公府。
“武威侯韩喻谦之六女韩仙锦,幼挺幽闲,地惟懿戚,锡以汤沐,抑有旧章……今圣人赐婚,当以正妻之制,加封二品诰命……”
……
等到婚礼结束,贺兰瑾才回到父亲的房间,看到了病榻上的父亲,那一身鲜红的喜服。
“陈管家,我出去一趟,你替我照顾好父亲。”贺兰瑾双眼无神,磕磕绊绊的朝着屋外走去。
“去哪儿?”
突然传来的清冷声音让贺兰瑾打了一个机灵。
“仙锦!”
贺兰瑾有些激动的看向远处施施然走来的韩仙锦,每次自己出去鬼混的时候,总有一个女孩会问他去哪儿,然后把他找回来。
“啪!”
不等贺兰瑾做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响起。
“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该怎么称呼我?说话!”
韩仙锦看着贺兰瑾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心里的愤怒还是遏制不住的涌动。
“母……母亲。”
贺兰瑾被一个巴掌打懵了,他记忆里的韩仙锦是一个异常温柔的女人,可是眼下这个女孩怎么就……
“你想出府到哪里去?”韩仙锦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去偎翠楼……”贺兰瑾老实的回答道。
韩仙锦冷笑了一声,这狗东西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啪啪。”
韩仙锦双手一拍,十来个健硕的妇人从门外涌了进来,像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这些健妇可都是从韩稚那里要过来的,在原本自己的那个世界里,鼎鼎大名的淮阴侯韩信都是死在同样的一群宫妇手里,更何况是贺兰瑾。
“仙……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兰瑾有些恼怒的问道。
“你父还有多少时日你不知道吗?父亲卧病将死!儿子流连青楼,夜不归宿!你还算是个人?”韩仙锦不屑的怒骂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贺兰瑾解释道。
韩仙锦葱白一般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贺兰瑾的胸口,仿佛每一指之间,都有千钧之力,逼的贺兰瑾连连后退。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好小公爷,今晚要是让他溜出去胡作非为,坏了虢国公府的名头,你们这些人,劓刑!”
韩仙锦吩咐完后,自顾自的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卧室后,韩仙锦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多年的积怨出了大半。
“系统,任务一里规劝贺兰瑾洁身自好,并且尝试挽救修复他的名誉,现在算不算已经完成了?他还没来得及不洁身自好,就已经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韩仙锦有些得意的说道。
“请宿主让贺兰瑾保持当前状态连续十日,任务即可算作完成!”
系统的回答来的及时,这也让韩仙锦有些唏嘘,早知道这么简单,第一次直接找个机会给他药翻了关地窖里关上个十天不就好了。
韩仙锦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睡了没多久,就被身边的侍女着急忙慌地叫醒。
“夫人,大事不好了!”
“是不是贺兰瑾又出去鬼混了!”韩仙锦下意识的问道。
“不是啊夫人,是老公爷!老公爷薨了!”侍女哭哭啼啼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上一世自己嫁到贺兰家一个月后贺兰德昭才薨逝,这一次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来不及多想,韩仙锦急忙穿好衣服,推门而出,发现整个府邸确实一阵愁云惨雾,到处都是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