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吗(1 / 3)

之后三天,林炀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跟霍觅雪的消息也以“术后静养”为由,降低到了这学期以来的最低频率。

周五晚上,林炀回到家,何玉莲一见儿子就吓了一跳:“怎么瘦了这么多?生病了?”

林炀眼圈青黑,下巴冒着淡青色的胡茬子,本来就不胖的脸颊微微凹陷,和以前整洁精神的模样判若两人。

“是不是学习太累了?”林建国关心道,“等到高三还有好几轮复习,不用逼自己太紧。”

林炀扯动嘴角,勉强露出个笑:“……我没事。”

晚饭又多加了两个菜,席间夫妻俩照旧询问他这周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林炀沉默得反常,只“嗯嗯哦哦”,还走神了好几回,草草吃完后就回了房间,房门紧闭。

林建国和何玉莲一边收拾洗完,一边小声交谈。

“炀炀有心事?”林建国问妻子,平常她跟林炀交流更多,“会不会是不走体育生,适应不过来?”

何玉莲摇头:“顾老师跟我说过,其实炀炀在理科上挺有潜力的,就是语文、英语差了点。原先他校队训练占用时间太多,比赛成绩又不是特别理想,放弃体育不见得是坏事。”

“那是怎么了?”林建国纳闷,猜测,“跟同学闹矛盾了?”

他想到什么,压低声音:“不会是跟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有关吧。”

何玉莲若有所思。

“影响学习可不成,我得好好说说他!”林建国拉下脸,想去敲儿子的门。

何玉莲忙拉住他:“先别乱猜,我等会儿问问他去。”

“行,你去,他从小就和你更亲。”

“羡慕了?”

“是啊,怎么不是女儿呢,女儿肯定跟爸爸亲。”

“那现在给你个女儿,你换不换?”

“不换!”林建国毫不犹豫,“我儿子这么懂事这么孝顺,谁都不换!”

何玉莲好笑地摇摇头。

林建国又问:“对了,你上回说商妹子女儿动手术,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快出院了。”

“那就好,现在医疗进步,她家也不缺钱,比你当年好。”

“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何玉莲问,“阿婉说好些年没见了,改天一起吃个饭。”

“我不去,你去吧,她们娘俩都没事就好,”林建国摇摇头,“咱们两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往后少联系吧。”

何玉莲叹了一口气,没反驳。

-

林炀在书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题,何玉莲端着水果进门:“炀炀,你有空吗?”

“有的。”

“那你帮妈妈拔一下白头发。”

何玉莲把镊子和梳子递给他,拉了张椅子背对他坐。

林炀不是第一次干这活儿,动作熟练地拨弄妈妈的头发,从中挑出浅色的几根,再用镊子连根拔出。

说来奇怪,何玉莲成长环境不好,早年又有心脏病,人一直偏瘦,看着有点营养不良,偏偏一头秀发又黑又密,她自己也尽可能养护打理,保持在及胸的长度。

这两年开始冒白,她每隔一阵就让林炀或者林建国帮她拔干净。

发丝在掌心滑过,林炀控制不住自己冒出某些不该有的念头——

霍觅雪的发质也特别好。

他拔下来的这些、带毛根的白头发,可以拿去做DNA鉴定。

“炀炀?”何玉莲喊了好几声,林炀才回神。

他手上的动作因为内心的疑惑忧虑变得很慢:“妈妈,你和商阿姨——”

“就知道你想问这个,”何玉莲轻叹,“一点旧事,妈妈可以都告诉你。”

除了没有商婉和霍世昌的感情纠葛,何玉莲说的和商婉一致。

“你的名字还是阿婉起的呢!”

林炀惊愕:“怎么会?”

何玉莲笑着说:“本来准备叫杨树的杨,但老家的先生说你五行缺火,阿婉就帮忙挑了‘炀’字。”

原来他们两家的交集比他想得还要更深、开始得更早。

林炀随即冒出和霍觅雪相似的疑问:“那天在病房里,听商阿姨的话,好像说是你和爸这些年故意断了联络?”

何玉莲笑意收敛,面露为难:“是你爸。”

林炀追问:“为什么?”

他迫切地想知道完整的全部。

何玉莲轻声问:“你还记得你二叔不?”

林炀眉头紧皱:“他怎么了?”

林建国有个弟弟林建华,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因为沉迷赌博背上高利贷,把年迈的奶奶气得病亡,林建国和他断绝关系,到现在也有十年了。

何玉莲接下来说的,就是商婉对霍觅雪略过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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