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多,林建国和何玉莲提着一大袋子小笼包、豆浆牛奶到医院。
见林觅雪已经能坐起来,跟霍炀和周语晴说话,精神还不错,夫妻俩放下大半心。
林建国第一句话是:“小咪你做得没错,爸爸为你骄傲!”
林觅雪给自己比拇指:“老林家优良传统!”
“妈,我来喂小咪吧,”霍炀从何玉莲手上接过一个小袋子挑拣几样出来,“方主任是不是还在外面?她应该也没吃。”
何玉莲:“唉,小简也还在,我给她们送去。”
林觅雪一边接受霍炀细心的投喂,一边问埋头干饭的周语晴:“你不回学校吗,快上课了。”
“不上了,”周语晴头也不抬,“方主任联系上简葭她爸,说等会就到。我看简葭那样八成是家里的原因。反正她说明白之前,她在哪儿我在哪儿。”
林觅雪恍然,前段时间周语晴对简葭反常的缠人,会不会就是因为她最先察觉到简葭有轻生的情绪或倾向。
霍炀则是眉头紧皱,联想到周语晴是不是像说穿抱错那次一样,“做梦”或者“算命”,整个人神叨又诡异。
如果一早知道简葭会跳楼,还“预言”她没救下来,那周语晴“讨厌”简葭,劝林觅雪不要和她来往就说得通了。
……乱想什么,怎么可能呢。
霍炀摇摇头,把奇怪的念头甩出脑袋,给林觅雪削苹果。
吃完早饭,简葭在方主任和何玉莲的劝说陪伴下走进病房。
林觅雪一见她就露出笑来:“你来啦。我记得你手上好像也擦到了,涂过药了吗?”
简葭点头,低声说:“林觅雪,谢谢,对不起。”
“说了你可以叫我‘小咪’的,”林觅雪主动拉住她,“我没什么大事,艺考也不会有影响,阿炀他吓你的,我帮你骂过他了。”
边上霍炀道:“之前是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简葭摇头,又沉默下来。
“你不要自责,只是骨裂,不是断手残疾,不会有后遗症的,”林觅雪乐观地说,“就算我真的因为救你,错过艺考要复读,我也觉得值得,除了为你,也是为我自己呀。你想,要是你真在我眼前掉下去了,我心理阴影得多大啊,更没办法好好准备艺考高考,严重点说不定还会抑郁、休学。”
泪水簌簌地从简葭眼里掉落,滴在林觅雪的手背上,简葭不停小声重复着“对不起”。
天台上,她最后的“对不起”就是为此而说。
林觅雪给她庆祝生日,她却还以噩梦。
但已经决定放弃生命的人,实在没有心力再考虑周全。
“闺女,没什么比人命更重要,”林建国语重心长道,“你要是真对小咪抱歉,就别再干傻事。遇上什么困难,跟家里爸妈说,跟学校老师说。”
“叔叔,我——”简葭刚说几个字,手机铃响。
她接起来说了几句,放下道:“我爸来了,我去楼下接一下他。”
周语晴跟着她出门:“我跟你去。”
待看不见两人身影,方主任轻叹一声,跟林觅雪他们说:“简葭告诉我,她亲妈妈很小就不在了,她爸爸给她当专职经纪人,前几年再婚。他们家主要收入来源是简葭,跟普通人家情况不大一样。”
十五分钟后,简葭领着一个瘦瘦高高、穿着高档的中年男人进来。
简父五官能算得上英俊,看着比林建国年轻许多。他一进门,目标明确地走向方主任,圆滑笑道:“主任您好,简葭给您添麻烦了。”
方主任满脸严肃,变回了学生们熟悉的模样:“简爸爸,事情我在电话里都跟你说过了。这位林觅雪同学是简葭室友,她和周语晴同学两个人救了简葭,林觅雪还受了伤。”
“主任啊,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简葭她真的——”简父将信将疑。
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听见女儿遇险该有的反应。
同为父亲的林建国皱眉:“简爸爸,我女儿确实是为你女儿受的伤,方主任、他们班主任顾老师都能作证,小简自己也承认了,你还是好好关心下小简的心理健康吧。”
“对不住对不住,”简父连忙与林建国握手,“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的,还需要补偿的话你只管说,就是麻烦各位不要往外传,毕竟我们简葭是个明星——啊!”
简父手腕被霍炀用力抓住,忍不住痛呼。
“医药费不用你出,我们下午就转院,”霍炀冷声道,“自己女儿自己了解,简葭为什么想不开,简叔叔你跟我们说说?”
“炀炀。”何玉莲拦了一下,霍炀才松开。
简父捂着手腕,感受到霍炀的强势和旁人屋内一众人探究的视线,怏怏道:“她就是暑假演了一个有抑郁症的角色,太入戏了,还没走出来。”
“简葭,是这样吗?”方主任问。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