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沈知锦!你竟敢打我!竟敢打当今首辅之子!”
“荒谬!”沈知锦怒斥道:“当今首辅之子乃是严归严大人!严大人为人素来清正,怎会窝在此处鬼鬼祟祟!你欲行不轨被人发现,竟然还敢冒充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沈知锦!”严归气得直指自己的脸:“你别说你不认识我!”
“那抱歉,还真不认识。”沈知锦抱臂:“不信你让周围的人看看,谁能认出你是谁!”
严归充满期望地周围人看去,可那些官兵要么憋着笑,要么索性转过了身。他又寄希望于眼前这位似乎是首领的官,可他虽然面无表情,嘴角却止不住抽搐。
严归气到不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语无伦次地指着沈知锦道:“你给我等着!等着!”
“别在这儿等了,去官府吧。”沈知锦慢条斯理地向那首领道:“官爷,冒充朝廷命官,按律该何?”
“按律当斩。不过此人来路不明,须得先关入大牢查明身份。”那首领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此时仍然有条不紊地指挥道:“来人,先把人押进大牢,另行审议!”
“是!”几个官兵架着骂骂咧咧的严归,强行将他押走。出街口的时候,另一列官兵刚好押着头破血流的家丁出来,两路人马迎面相遇,迅速骂起来:
“你们这些吃干饭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住口!不得喧哗!”
“我是当今首辅之子!你敢……唔!唔!”
另一边,沈知锦整了整衣服,心情颇好地向外走去。刚走到拐角处,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喂,你这么针对严归,不怕他报复?”
沈知锦抬眼看去,只见陆子羡正斜靠在墙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她。
“你都看到了?”沈知锦倒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道:“他先要对付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严用权势滔天,你这么戏弄他儿子,不怕他针对沈家?”
“我不动手他们就不针对了么?”沈知锦坦然:“我没招惹严归,他却在校场对我下黑手;我没针对过他,他却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我。要是今天在这里的不是我,换成别的姑娘,你觉得还有活路么?”
沈知锦脸上毫无愧色,反而带了些淡漠:“想太平就太平,想没事就没事,你以为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不过想自保而已。”
陆子羡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半晌,他才嗤了一声:“没想到现在还有聪明人。”
沈知锦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陆子羡往旁边看了一眼,慢悠悠道:“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该欠我个人情?”
沈知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侍卫,看装扮应该来头不小。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我说呢,严归也太蠢了,竟然出门一个侍卫都不带。”
她大剌剌地拍了拍陆子羡的肩膀道:“多谢出手。”
“所以呢?”陆子羡抱臂看她:“你想如何答谢?”
沈知锦看着他,脑海里忽然冒出李延的名字,想了想道:“如果日后你出事,我一定不遗余力救你。”
“……”陆子羡无语:“我就当这是句好话。”
“是句好话。”沈知锦想也没想:“我保证。”
陆子羡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那我等着那一天。”
沈知锦摆摆手,转身向沈府走去。她今日谈下了书坊,给母亲挑了礼物,还让姜雨闲和严归都丢了脸,心情十分愉悦。
她脚步轻快,完全没注意到,就在她离开的地方,有个护卫从暗处闪出:“主子,还要跟么?”
陆子羡没有说话,脸上笑意淡去。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她又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一定会出事?
他盯着地上斑驳的光影,冷声道:“继续跟。务必把她所有经历,全部查清楚。”
“是!”
*
严归被当成小贼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遍了,众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憋着笑。连严用上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些同僚有意无意的嘲笑。
严用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却憋屈得很。他刚一下朝回府,就把严归喊了过来,怒气冲冲道:“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严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严归本就憋着气,此时被严用一吼,心里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这能怪我么,还不是沈知锦那个贱人!爹,您不是当今首辅么?您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么?去给你儿子报仇啊!下令去把他们抓起来啊……”
“放肆!”严用的拐杖愤怒地在地上一敲:“我是首辅没错,但我也是皇上的首辅!越过皇上私自下令,你以为我脖子上长的是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