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萧家的主子奴才或深或浅地中了毒,如今家里能主事的只有魏紫。
她前往正院侍疾,正逢邢家人前来探视。
刘氏坐在床榻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好的,怎么就遭贼人惦记上了?我得知消息,不知道有多担心,这不,一早就带着千日来探望你们!”
邢千日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恭声道:“听说陈知县已经准备派人捉拿那些贼寇,姑母,您和姑爹他们不会白白遭罪的。”
邢氏摆着手,恨的几乎咬碎一口后槽牙:“必定要把他们全部斩首,才算解恨!”
魏紫沉默着,拧干毛巾服侍邢氏擦脸。
那药是她下的,又不真是山贼下的。
更何况她在山阴县呆了这么多年,深知那陈知县向来是个只说不干的官儿,比如两三年前就说要修路建桥,到现在也没动静,现在指望他去捉拿山贼,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刘氏安慰道:“好在家里没出事,也没谁丢了性命。”
“怎么没出事?!”邢氏厉声,“库房里的钱和十几件珍宝,全都被那贼人偷走了!现在可好,我们家是没有一点余钱了!”
“什么?!”刘氏震惊,直拍大腿,痛不欲生,“竟然被他们偷走了所有的钱财?!我说小姑子,你们也太不小心了,那么多钱,竟然都便宜了贼人!你们怎么办事的?!”
魏紫听着,想笑。
萧家被盗,刘氏母子比自己家被偷都要心疼。
他们还真以为萧凌霄死了,盘算着将来要继承萧家的产业。
邢氏和刘氏姑嫂两个忙着叙家常,邢千日忍不住频频瞟向魏紫。
他皱起眉毛。
好好的,这小寡妇怎么就被烫伤了脸?
他惦记多年的美貌,这下子全没了,真是可惜!
视线顺着魏紫的下巴,悄悄往她的衣领里窥视,邢千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不过嘛,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那一身风韵还是在的,衣裳底下冰肌玉骨,夜里关了灯瞧不见那张脸,玩起来也是一样。
思及此,他看见魏紫端着水盆出去,连忙跟上。
他一路跟到耳房,顺手掩上房门。
他关切道:“才几天不见,小紫妹妹的脸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将来不会好不了了吧?”
魏紫忙着煮茶。
这人像是狗皮膏药,怪惹人厌恶的。
她头也不抬:“婆婆他们就在隔壁,表哥跟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怕被发现?”
“瞧你说的,”邢千日笑嘻嘻的,主动凑到魏紫跟前,“我不过是见小紫妹妹煮茶辛苦,特意前来帮忙。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小紫妹妹说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怕寒了表哥的心!”
话音落地,他竟然不管不顾地抓住魏紫的手。
他像一条黏腻的泥鳅,逮住难得独处的机会,噘着嘴往魏紫脖颈间钻:“好妹妹,你就让我疼爱疼爱嘛!”
魏紫嫌恶,顷刻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邢千日,提着一根擀面杖站了起来:“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
邢千日笑了几声。
这种软绵绵的威胁,难道他会害怕吗?
他干脆撕破脸皮,大大咧咧道:“小紫妹妹,你的脸已经成了那样,除了我,不会再有别的男人要你。萧凌霄已经死了,你才十五岁,后半辈子还长得很,你也不想尝一辈子孤枕难眠的寂寞滋味儿吧?你识相点早早跟了我,将来我保你吃香喝辣,夜里也会有男人疼爱。你若不识相,休怪我辣手摧!”
耳房狭小逼仄。
邢千日完全没把魏紫手里的擀面杖放在眼里,只盯着她白腻腻的肌肤,垂涎欲滴地舔了舔嘴唇,摸着下巴毒蛇般步步紧逼。
魏紫紧紧握住擀面杖,又羞又怒,浑身发抖。
这个男人如此猖狂,青天白日就敢如此,完全不怕她喊人。
她也知道,就算她大声求救喊来了其他人,他们也只会认定是她主动勾引邢千日。
这座深宅、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吃人一般!
“好妹妹,你就给了我吧!”
邢千日笑容油腻腻的,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想要搂抱魏紫。
魏紫毫不犹豫,当头就给了他一棒!
邢千日吃痛地捂住脑袋,恼羞成怒:“好你个小娼妇,你竟敢打我!”
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握住魏紫纤弱的手腕,夺下那根擀面杖丢弃在地,猴急地要去撕她的襦裙。
他嘴里骂骂咧咧:“不识相的小娼妇,老子看上你,是你八辈子积攒的福气!你还敢跟老子动手,你信不信等我继承了你们家的产业,把你卖进青楼任人糟蹋?!”
他光说不够,还想动手打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