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果然是人杰地灵,就连闺阁女子都能文善武。”
来人笑声爽朗,毫不吝啬地鼓掌称赞,轻轻点头道了一声:“北昆二皇子贺兰煊,见过诸位小姐。”
沈年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就将头重新低了回去,悄悄退到了最外圈。
不远处的帝后闻声赶来,北昆的大皇子贺兰历和盛彦紧随其后,还没等她分神去找盛渊,少年人就站到了她的身旁。
“是在找我吗?”
他语气轻快,颇有戏谑的意味,可她无心与他说笑,只抬手捏了捏少年劲瘦的腰际,示意他噤声。
沈年站在人群的最后方,默默注意着前方的一切。
皇上佯装责骂沈婧不懂规矩,沈婧也顺从地低垂着眉眼,向贺兰玉致歉。
旁边的盛渊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嗤笑出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贺兰历正饶有意味地盯着沈婧看。
她眉毛轻挑,原来这北昆的大皇子喜欢清纯挂的,沈婧这是给自己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啊。
一炷香之后,帝后有意将京中几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嫡小姐留了下来,其余人都遣散出宫。
沈年因面露病色也被遣送出宫,由沈婧替代她留在宫中。
她深知此刻需要避其锋芒,宫中总共只有四位公主,大公主、二公主都已嫁为人妇,三公主和四公主都还年岁尚小。
如若当真要和亲,那只能从身份足够尊贵的适龄女子中挑选,她不想趟这趟混水。
若是一直待在府中,难免会被人守株待兔,祸从天降也说不准。
上午她派春雨去药铺取药,让京中人都误以为她身患重病难以医治,若不是提前串通好,就连沈忠夫妇都要被她瞒了过去。
盛渊在装病这方面算得上是半个行家,他三两句安排就让城东出现了一个“神医”。
当天下午她就戴着面纱寻了过去,让流言越传越疯。
到了地方,那儿当真是有一位医者坐镇,队伍浩浩汤汤排了几十人。
盛渊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关清瑶将她替换下,而她则是被小厮引进了院子里面。
“快马加鞭送来的碧螺春,你当会喜欢。”他将茶盏推至少女面前,而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医馆。
“怎么样,我这出戏排得可能入你眼。”
她端起茶盏,光是闻到味道,就能知晓这盏茶价值不俗。
“你从哪儿寻来的神医,我怎么不知道。”
少年勾唇轻笑道:“算不上是神医,不过医术尚可。不妨仔细瞧上一瞧,这人你也认识。”
她定睛一看,这张脸虽是生面孔,可侧颈上的那颗痣她是熟悉的,顿时了然于心。
正当她犯困的时候,医馆方向突然热闹了起来,守门的侍卫进来回禀说是左相家的小姐要见她。
周书韵见到盛渊和沈年两人待在一处之时有些怔愣,脑子来不及思考,身子就直直的跪了下去。
再抬头之时,眼眶里已然蓄满了泪水,眼睛通红,看来早就哭过了。
“沈年,我知道你斗得过沈婧,我这次当真是走投无路了,求你帮帮我。”
她一早就知道了沈婧是个聪明的主,却不曾想被算计的人竟是周书韵。
印象中周书韵被算计远嫁的事当是在很久以后,她没想到她的出现会将时间线完全搅乱。
她左手撑着头,右手端着热茶,不急不慢地开口:“帮你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愿意付出什么。”
“只要你能帮我,我以周家嫡小姐的身份许诺你,在不违背道德的情况下,我周家任你驱使。”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周书韵既然能出府来寻她,就说明左相是不愿将女儿嫁出去的。
左相有多宠爱周书韵,满京城谁人不知,周书韵的话可信,这场交易她只赚不亏。
她将周书韵扶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贺兰历原先是主意沈婧,却不曾想被北昆的二皇子戳穿了沈婧庶出的身份,加之沈婧有意将周书韵的身份暴露人前,一切都顺理成章。
文昌兴国,文有周家,武有沈家。
左相的独女和将军府的庶女,是再明了不过的选择。
再者周书韵也是生了一副温婉的皮囊,必然是贺兰历的不二之选。
好一顿安抚才让周书韵收回眼泪,安静回府等她的消息。
“我当你会直截了当答应她呢。”
“我又不是活菩萨,有付出才能有回报,不然我凭什么帮她。”
盛渊双手抱臂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愈发欣赏。
回府的时辰稍晚了一些,春雨提前回府报平安,只说是路上去寺庙里上香去了。
她坐在马车上,一颠一晃让她彻底醒了神。揉了揉太阳穴,神色不悦地看向驾马的车夫。
男人宽肩窄腰,头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