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年是在一阵阵催命似的敲门声中睁开了眼。
她没有些起床气,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故而一脸暴躁地推开了门,对上周书韵那张脸瞬间有些无奈,已经开始后悔将她留下了。
“周书韵,大清早的你到底要干嘛——”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周书韵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了房,直奔前院的方向走去,“沈年,你真是可以,景王殿下为了娶你,怕是把家底都掏了出来,前院都快装不下你的聘礼了。”
聘礼?景王?
听到这两个词的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迷茫,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哦,她昨天把自己嫁了,嫁给了刚获封为景王的六皇子盛渊。
她倒要看看盛渊为了娶她,能拿出多少。
到了前院她有点傻眼了,陆陆续续摆满了整个院子的聘礼,长到拖地的礼单,这当真是把他老底都搬出来了吧,就算是她敢收,沈家也拿不出相应的嫁妆。
沈方闻默默地凑到了一旁,“妹妹,你莫不是给那小子下了迷魂药了,他怕不是疯了吧。”
说实话,她也有些怀疑盛渊的精神状态。
如果身份交换,她是个男人,问她愿不愿意把自己的所有拿出来去娶一个姑娘,答案是毫无思考、毋庸置疑的,她不会。
沈年拨开了人群直奔景王府,守门的侍卫看到了她头上的红色祥云玉簪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放了行。
“那个也搬过去······,这个不是这个时候搬的,快放下······”
盛渊正叉着腰指挥,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味。
“盛渊。”
少年回头对上女子聘婷的身姿,看到她头上的玉簪甚是满意,“不错,这支玉簪很衬你。”
说起这支玉簪,她也有想问的:“这簪子的色泽很是不寻常,可是由什么特殊工艺制作而成的?”
“并非。”
看他这讳莫如深的笑容,怕是再追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算了,我本来也不是来问这个的。”她指了指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箱子,问:“你该不会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吧,就为了娶我?”
“那倒不至于。”
不知怎么了,听到这个答案在放下心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小失落。
盛渊瞥了眼她的小表情,又淡笑着补充道:“聘礼倒是不至于搬空我的家底,但加上那边的,就差不多了。”
“那边?”
她偏头一看,方才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那边堆了比她人还高的用红绸绑住的箱子,几乎是占了大半个院子。
她勾唇故意调笑:“怎么,娶我一个还不够啊,这就想纳妾了?”
“我哪敢?这是为你沈家准备的嫁妆。”盛渊耸肩道:“至于你家的那些个东西就多留些给大哥娶媳妇儿吧,指不定你那庶姐近日也要出嫁。”
沈婧要出嫁?这样的大事她为何毫不知情?再者沈婧不是向来眼高于顶吗,除却五皇子,她实在是想不到沈婧能看上谁。
她这个庶姐向来是个疯的,没到她自己愿意说出来的那一天,谁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的事只要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懒得细究。”她按了按眉心,问:“你既知我沈家拿不出相应的嫁妆,那又何故奉上如此多的聘礼?”
“聘礼这东西不是看那个女人值多少,而是看那个男人愿意给多少。”
“我既是此生唯你一人,自然愿意奉上我的所有。对我来说,娶你,江山为聘也不为过”
沈年看着盛渊有了片刻的怔愣,回过神的时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去掩唇轻笑。
她笑的原因大多时候都是在讽刺或是嘲弄,鲜少像今日这般发自内心的开怀。
她生的明艳,笑起来更是让周遭一切皆无颜色。
她歪着头打量面前这个曾经让她感到恐惧的少年,“盛渊,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人刻意拿感情去欺骗你,你会输的很惨。”
“那你会骗我吗?”他对上她的眼睛,认真道。
“不会。”
都说恋爱脑是男人一生最好的嫁妆,像这样有钱又帅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能有什么理由骗他。
“你骗我,我也认了,反正我这辈子也就栽在你手上了。”
“放着那么多人不骗,你就挑我一个人骗,说明你对我一定是有情义的,想想也值了。”
沈年:……绝了,顶级恋爱脑被她给遇上了。
“盛成璟,跟我出去走走吧。”
盛渊对沈年这个人也算是有些了解了,这姑娘脾气算不得好,一般喊他小字要么是心情极其地不好,要么是心情极其地好。
“好啊。”他猜面前这姑娘现在心情极其地好,就算不好,也自有他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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