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时候温幸尔看见明亮的电梯门上两人的身影。
工作原因,沈勉的衣橱里除了制服就是各种衬衫西裤。他个子很高,肩膀宽阔,穿着衬衣板板正正的,眉眼英朗。
温幸尔想,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感情,一定会是街上看起来最登对的一对爱侣。
电梯里,沈勉低头看温幸尔提来的礼物:“是什么?”
“给妈妈买的羊毛衫。马上冬天,羊毛暖和,是妈妈最喜欢的浅紫色。”
精美包装上的商标眼熟,不用打开就知道不会便宜,沈勉看她:“多谢。”
“不要刻意谢我,”电梯到达,温幸尔先走出去,“被别人听到会觉得我们两个人脑子都有问题。”
沈勉大步越过她,带着她往包厢去:“我本来打算陪你一起去买,可崔丽的案子昨天开庭,我前几天实在抽不出时间。”
他加班温幸尔当然知道。这几天两个人虽然都住在家里,但从来没有碰过面。温幸尔只在半夜时候听见过几次沈勉轻微的声音,才知道他刚回家。
温幸尔看他一眼,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一半的侧脸。
沈勉意识到她的目光,脚步放缓侧过脸来看她:“怎么?”
温幸尔摇摇头:“没事。只是你很少主动跟我说你的事情,我有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她表情严肃,说的言之凿凿,好像沈勉真的对她苛待。
他又气又笑,伸手揉了把温幸尔的头发:“我昨天给你发的微信你到现在还没回,到底是谁跟谁说话少?”
昨天的微信?
哦,温幸尔记起。昨天下午沈勉发来微信,说崔丽的案子已经开庭,因为诈骗金额巨大,法院要择期宣判。
没头没尾,温幸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想了想,可能是想让她转达给姚方舟,所以她转发给姚方舟,忘了再给沈勉回复。
她正要解释,旁边有雀跃的声音:“嫂嫂!”
是沈愿。
她比温幸尔还要小三岁,在电视台做记者。
她跑过来亲亲热热挽住温幸尔的胳膊,打趣他们俩:“行啦,老夫老妻了还整天动手动脚。”
老夫老妻。温幸尔有些脸热。
她跟着走进包间,里面人已经到齐。
沈勉把手里的礼物递给沈母,转头笑着看温幸尔:“幸尔专门给你挑的,上好的羊毛衫。”
语气自然,态度温和,仿佛她是他最在意的妻子。
温幸尔赞叹检察官面不改色的转变,若她此刻告诉屋内人他们不过协议夫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沈母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温幸尔,看她进来很是欢喜:“听说你往后在岷市工作?”
温幸尔被她拉住手,妈妈的手柔软又暖和。
她笑:“是,往后可以常常见您和爸爸。”
沈父也透过厚厚的眼镜朝她笑着招手:“来,小温,过来坐下。”
她与沈勉坐在一起,旁边是喋喋不休的沈愿。
沈愿热爱自己的工作,说起各种各样的新闻停不下嘴。
温幸尔认真听着,沈勉已经帮她打开封口的筷子和消毒湿巾,十分自然的拉起她的一只手替她擦干净。
温幸尔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手背下是沈勉干燥灼热的手掌,掌心是被一下下轻柔摩挲过的清凉水迹。
她心头一惊,掌心已经下意识蜷起,把湿巾握在手中:“我自己来。”温幸尔低声说。
沈勉的姨妈坐在对面,已经笑着对沈母说:“两个人感情这么好,往后小温回到岷市工作,估计你们很快就能抱上孙子。”
沈母笑意吟吟:“他们工作都忙,我们不会催的,按他们的计划来。”
姨妈热衷于催促年轻人的婚姻和生育,热络询问温幸尔:“之前你们结婚遇到疫情,没有办婚礼,如今一切都正常起来,你们打不打算补办仪式?你现在回到岷市工作,趁着年轻,孩子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我是过来人,说的是真心话,如果决定要孩子,越早越好,否则往后身体真的吃不消。”
疫情帮她挡住绝大多数的亲戚会面,如今坐在席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等着听她公开自己的生育计划,这让温幸尔有些无奈。
在法庭上对着法官和律师能滔滔不绝,只因为他们全都是陌生人,不用讲究什么情理,只需要公事公办。
可席上坐着的全都是沈勉的亲朋,话太生硬容易造成隔阂。
她刚想斟酌开口,沈勉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牵到自己的腿上:“我目前工作太忙,幸尔又刚刚升职,孩子的事情不急。至于婚礼,”沈勉侧头看着她,唇角略弯,“婚礼会有的,我会好好筹备。”
沈勉的手指似是无意,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温幸尔的手背,又轻轻捏捏她的手指,示意她配合自己。
两人结婚三年,虽然是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