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尔略看一遍,给她回复一封确认邮。
刚想锁屏,又弹出来一条姚方舟的新微信。
姚方舟:「郑荑跟谁吃饭?」
姚方舟:「图片」
是一张朋友圈截图。
温幸尔放大图片,看见餐桌上饱满红润的蟹。细细看向照片一角,能看见对面一只茶杯捏在男人的手中。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刚刚还炙热的握住温幸尔的手。
姚方舟:「别跟我说真的是沈勉……」
温幸尔:「你有千里眼?」
姚方舟「淦!还真是!我就知道,能让郑荑暗搓搓发出来秀的一定是老沈。这兔崽子,我下次在法庭上见了他绝对不客气」
姚方舟:「欸?等等,你知道他俩在吃饭?」
温幸尔:「遇上了」
姚方舟:「!我现在就要听!」
温幸尔:「谢邀,没空」
车门打开,沈勉回到车上。
看温幸尔低头打字,他随口一问:“在忙?”
温幸尔头也不抬,说一声没有:“在看姚方舟骂人。”
沈勉来了兴趣:“骂谁?”
温幸尔抬头,跟他对上视线:“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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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家越来越近,沈勉第三次解释:“真的是郑荑说有正经事要同我讲,我才答应过去。”
相反与前两次的沉默,这次温幸尔终于开口回答:“沈勉,你同我解释做什么?我并没有问你。”
沈勉抿抿唇:“我不想让你误会。”
温幸尔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在意才会有误解。沈勉,我一直记得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协议。”她顿了顿,“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但我希望你能等到我们正式离婚之后再考虑这些问题。”
“温幸尔!”沈勉有些愠怒,“我是不是同你说过,我没有打算与你离婚。”
“是,”她不知为何,似乎只是惯性想与他针锋相对,“但你也说过你同意与我离婚。”
“这句话的前提是 ——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
温幸尔听见这几个字就有一股无名火起从心头燃起。
她反声回呛:“我想不想好有什么要紧?从小就是这样,你高兴了同我多说几句话,你不开心了就不会理我。现在仍是 —— 你想结婚我便同你结婚,即便现在提出离婚也只是我在履行你婚前所说过的话。沈勉,为什么反过来现在好像成了我忙于解脱,急不可耐的要快些离开你?”
温幸尔从福利院来到温家时沈勉就发现,她有着与她年龄所不相符的成熟。
想来福利院的生活并不算美好,才让一个五岁的女孩过早的学会看人脸色讨生活。
温幸尔从上学起就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同沈勉在一起,温霖不在身边,沈勉与她而言就是可以仰仗的全部。
她小心翼翼,她安安静静,她说话很合时宜,即便进入青春期后彼此相熟,玩笑互呛温幸尔都很有分寸,因为她能清晰的感知沈勉此刻高兴还是烦闷。
相识二十多年,今夜的温幸尔是沈勉从未见过的模样。
沈勉一下子熄了怒意,心里反而升上些歉疚。
“对不起,”沈勉声音低低的,似在呢喃低语,“我从未想过你的心情,是我做的不好。”
温幸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抿唇后仰在座椅上,侧头向外看:“没事。”
车子里恢复寂静。好像刚才激烈的交锋只是不小心被撕破的口袋,口袋里面喧哗外泄,两人立马再把口袋缝合,装作无事发生。
车子正好驶入小区。
旧式的洋房没有车库,车位离楼梯口不算太近。
雨依旧在下,沈勉停好车下来,撑伞走到温幸尔一侧打开车门。
她裹紧沈勉的大衣下车,低着头与他同伞共行,并不开口,也不抬头。
走了没几步两人齐齐顿住脚。许是落叶太多堵住下水口,楼梯口前面一大片地方全是积水,雨滴不断掉落下来,激起不小的一片水花。
温幸尔低头看了看自己昂贵的高跟鞋,心里哀叹一句倒霉。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看来今天诸事不宜。
刚要认命的蹚过去,沈勉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干什么去?”
她一脸迷茫:“回家啊。”
沈勉也低头看她的鞋。
她光腿踩在高跟鞋上,莹白的脚面和纤细的脚踝单薄纤弱。
沈勉猝不及防微微蹲下,用右臂托住她的臀,将她直接单手抱起来。
温幸尔反应不及,一声惊呼,下意识就要挣脱。
沈勉粗壮的小臂肌肉紧实,横亘在温幸尔的臀下,迫使她整个人严丝合缝贴在他的身上。
“我劝你最好抱紧我,”沈勉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