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炉池中央。
冬季的阳光温暖不灼烫,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但因屏风落下的阴影过于巨大,炉池中央呈现出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景象,宋酒因相貌不佳性格刚烈还抱着个碍人眼的黑“棍子”,被分到最靠近阴影的边角。
太阳的光被阴影吸走,落在她身上时甚至带着些凉意。
宋酒垂目,手在长剑上摩挲。
宋酒所在的这一组是整个药炉队伍里相对平庸的一队,没有人对她们有期待,就连她们自己都没有期待。上来是过个场面,凑个人数,脚步刚一停就开始想着晚上要做什么了。
结果,五人站定许久,那屏风后的贵客也没有让人赶她们下去。
曾经被退下的药炉和即将上场的药炉们瞪大眼睛,议论纷纷。
屏风后的殷松芝也招来扮成黑衣人的自家大哥,凑到他耳边吟笑道:“哥,要不要替你把那母老虎留下?”
殷松桥没吭声。
殷松芝就把这沉默当成应允,扬手招来张仁义。
事情到这儿也算完结,殷松芝不知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脸上荡出坏笑。
“我看这一组就挺不错,让她们展示下才艺,我看看有没有可取之处。”
上位者一声令下,整个炉池全沸腾了。
要知道,先前那些药炉也就露个面,所学才艺还没有展示就被人匆匆赶下台。这五人既能被留下展示才艺,就意味着她们有可能被选中。
艳羡、嫉妒、震惊,种种目光落在五人身上。
其他四人激动得人恨不能尖叫,唯有宋酒默不作声,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把剑抱得更紧了。
为迎合贵客喜好,药炉们进行过琴棋书画的培养。
前面四个,两个跳舞,一个吹箫,还有一个弹琴。跳舞的舞姿曼妙动人,吹箫的婉转清透,空谷传响,弹琴的更不得了,圆润柔美如少女含羞的心事。
四人依次展示过后,还被要求共同合奏一曲,教其他人也一同大饱眼福。
待她们表演完毕,炉池内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众人都以为这位贵客会在四人中挑选一个,等了一会儿,却是大总管张仁义的声音。
“下一个!”冷漠至极。
宋酒走上前,声音淡淡,也不管上面有没有听到。
“我只会舞剑。”
说罢,她扬手抓起沉重的本命剑,当即一轮飞旋,长剑脱手而出,直奔屏风处。
惊呼声响起。
宋酒身体翻转,一跃而起,状似是欺身直上,实则去追飞远的长剑,最后长臂一展,握住剑柄,一个利落回旋卸掉力量,安稳落地。
整套动作攻击性极强又极为迅速,在其他人担心着宋酒要弑主时她已经重新转回原地,双手抱剑,保持那副漠然的模样。
炉池静了一瞬。
直到屏风后鼓掌声响起,张大总管从后走出,背对着殷松芝的脸皱出层层褶皱,仿似一瞬间老了十多岁。他朗声道:“宋酒,留!”
宋酒仰头,隔着屏风能看到那位贵人的身影。
他在看她,他身侧的黑衣人也在看她。
两人的视线让她汗毛倒立,本能的感受到其中恶意。
与这些相比,身后那些药炉们叽叽喳喳的话,充满着羡慕嫉妒的目光都成了陪衬的背景。
宋酒确定,上面两个都对她不怀好意。
不是要色的那种,是要命的那种。
张仁义宣布后,便有一道金光从高空落下。
原来山谷上侧还有面圆镜,未发动的镜子呈漆黑状态,与阴影融合很容易让人忽略。
当药炉被选定后,张仁义运起灵力往旁侧墙面凹陷处一拍。
巨大的圆镜骤然亮起,本来平均分布的日光全部被圆镜吸收,整个炉池沉入黑暗,随后一束金光照在宋酒身上。
那光刺眼炙热,身处其中如同身处炼丹炉。
宋酒欲要躲闪,却发现四肢软绵无力,连怀里的本命剑都变得沉重难以承受,最终她整个人被那光压得半跪在地上,长剑“咚”地一声砸中地面。
热气从体内升腾出来,凝作汗水源源不断冒出。
不过三息,宋酒全身大汗淋漓,汗液将衣衫打湿,显出她略有曲线的身体。
这倒不足以让她羞赧,但体内升起的燥热的情/欲却熏红了她的脸。
“药熟了。”张仁义躬身说道。
殷松芝笑笑:“还不快送到我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