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发疯的马跑起来没有停歇,直跑到口吐白沫前蹄虚软,然后一个俯冲往前栽倒。

宋酒早有预料,提前跳马,手猛拍马背,整个人纵身跃起,回身飞旋,长剑化作镰刀,往背后追兵飞驰而去。

黑衣众没想到宋酒半途来这么一招,意识到宋酒向他们攻击时,那长剑已盘旋而来,一口气打落了六七个人,剩余两三个倒是在挥刀反击,还没发招脚下良驹猛地扬起前蹄,原是撞上宋酒的马,紧急悬停。

奈何黑衣众为追宋酒,竭力催马扬鞭,不断缩小双方距离,导致宋酒的马一倒下,后面的马接二连三地撞到这匹马上,最终所有人全部被掀翻在地,还被摔倒的马砸中手脚,一时间哀嚎遍地,哪还顾得上追击。

他们不追杀宋酒,宋酒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趁着黑衣众被马砸倒之际,宋酒一个老鹰坠地拎着身侧黑衣人的脑袋就是一拧,随后扬手一抓,收起回旋的剑,砰砰砰砸了五六个人的脑袋。

鲜血在马肚下横流。

黑衣众从强势瞬间转为弱势,有人试图逃跑有人挥刀反击,统统都被宋酒一剑制住,杀到最后一人时,她浑身颤抖几乎握不住剑,连日奔波的疲乏也让眼睛不受控的闭合,视线出现重影,长剑擦着最后一人的肩侧砸下。

砰——!

黑衣人被吓得尿了裤子。

他们杀人时那般果决残忍,老弱妇孺一概不放过,轮到自己时却开口让人饶过自己。

“别别别,别杀我!”

“只要女侠肯饶过我一条命,我会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被追杀这么久,宋酒确实对这伙人的来历有些兴趣,且她现在疲乏得紧,累到眼睛都看不太清楚,借此稍微喘口气也不碍事。

宋酒长剑指向黑衣人:“说!”

“我们来这儿是为追杀殷家嫡子殷松桥,但为避免被人发现真实目的,上面下了屠城的命令。结果把人屠光后才发现药堂里全是死人,那殷松桥八成是屠了药堂提前跑路了。”

真正毁掉药堂的人面不改色,继续问道:“既然殷松桥已经逃跑,你们为何还要继续追杀无辜之人?”

“我们头儿有一个小鼎,名为血愿鼎,需要不断吸食血肉,一旦长时间得不到满足,那鼎就会开始吸食主人的血肉,所以路上遇到人都会杀来喂鼎。”

黑衣人哆哆嗦嗦说着,语态平常到仿佛他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割草。

宋酒心底泛寒。她自认为已见识过世间丑恶,知晓人心比深渊还深的道理,在以大衍天晟为首的众仙门庇护管束下,鲜少出现这种视人命如草芥肆意杀戮的极端事情。

但听黑衣人口吻,他们做这类事不是一次两次,多到见怪不怪的地步,却还能来去自如,可见这个世界比想象中更混乱无序。

宋酒握紧长剑,正要继续询问黑衣人来历,借此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的事。

背后忽地响起一声雉儿的惊叫。

“爷爷!好多人好多血!”

宋酒微微侧头,那瘫坐在地上的黑衣人以为自己有了机会,手从身后甩出,连带一支淬满毒的飞镖被甩了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黑衣人自认不可能失手,手臂甩出的瞬间脸上已荡出笑意。

只听铛地一声。

飞镖被长剑拍开,而长剑另一端已经抵住黑衣人的喉咙,一个用力喉骨碎裂,那人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没了声息。

“呀!”

身后的孩子又是一声惊叫。

宋酒回头望去,却见一衣衫褴褛的老者捂住那小女孩的眼睛,边用堆满褶子的脸冲她讨好的笑边拖着小女孩往后退,“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宋酒本想解释自己并非嗜杀之人。

见对方眼底堆满了恐惧,索性站在原地,任他们离开。

那对祖孙走的很快,在宋酒喘匀气儿之前就飞奔逃走了。

也是他们的出现让宋酒看到两人背后被杂草覆盖的石阶,沿着石阶往深处看,隐约能看到一座破旧的道观,门口的石狮子不知被谁啃了一口,没有往日的威风与周遭融为一体。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找个歇脚的都算奇迹。

宋酒拎着剑就往道观走。

走到石阶前才意识到,那对爷孙大概就是借住在这道观内,小孙女跑出来玩耍,爷爷下来寻找,碰上她与黑衣人打斗,害怕地逃走了。

走入道观,墙角处铺满稻草的简易床榻证实了宋酒的猜测。

不单有稻草床,还有一个半熄灭状态的火堆,上面架着个盛满热水的破碗,黑黢黢的木炭灰里,好似还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被余温烘着。

想到爷孙俩已经离去,宋酒毫不客气地霸占他们的地方。

喝了热水,吃了地瓜,最后躺到松软的稻草堆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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