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本不以蛮力见长,连续受到重击,连续后退,俨然处于劣势。突然他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就要涌出,他索性直接将它喷射而出,以血做箭直击朱环咽喉。朱环横尺一挡,就要再攻。剑客左手已画出符文,在尺面击碎、飞溅的血液再次凝结,化作一柄分水刺,再向朱环攻去。他手中之剑也终于使出剑招,两者配合之下,暂时扭转了败局,反攻了起来。
朱环冷哼一声,向后退却两步,躲开身前的剑招,左手一指点在血刺之上,一股灵气环绕从指尖流出环绕在鲜血之上,生生将其吞噬。
剑客终于觅得一丝空隙,手中一串复杂的符文画出,一股巨大的灵气印记从天而降死死压在朱环身上。
朱环双手举尺,硬生生接下这招,像是有千万斤的力量落在他的双手上,只见他咬紧牙关,低吼一声,虚空中幻化出四个朱环,纷纷出手向着印记攻去。只听到“砰”的一声之后,符文印记就此打碎,化作灵气在空气中化作波纹四散而去,近乎扭曲了空间。
紧接着长时间耳边是短暂的寂静,而后整个天地间的灵气好像都向这边汇聚而来,朱环如同天神一般,披头散发、背靠灯火,双手横尺。
“此尺名为量天,你且接这一尺。”
只见以量天尺为核心,无数灵气环绕、凝结、固化,成为一柄足足有四五丈长的巨大戒尺,向剑客攻去。
剑客知道,这一击他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只见他以剑为笔,在空中连续刻画符文,在巨尺到达之前一个足有一人高的符文印记出现在身前。但他没有停手,继续作画,直到连续三道印记出现,巨尺也来到符文面前。
“咔嚓!”第一道印记碎了,朱环没有停止。
“咔嚓!”第二道印记也碎了,朱环的进攻已经没有那么犀利.
“嘭!”第三道已经终于抵住了他的巨尺。巨尺在慢慢崩塌,印记也在慢慢淡化。终于,剑尖和尺头撞到了一起,两个人第一次全力的撞击,以各自倒飞出去作为终结。
白仓等人在一旁也不会闲着,都想要攻向万松,却被一群将士围住,举盾围堵。他们都是万松从京城带来的王府亲卫,非泛泛军卒,常年修炼,虽然没有大成,却也已经是修士众人,他们此刻将毛军困在核心,不给冲刺的机会,更是以弩箭、长枪接连击伤毛兵。
若不是白仓功夫了得,枪影纷飞,以一敌众,恐怕很难坚持下来。毛军此刻要做的就是拖住时间,只要后续部队跟上,眼前的这点夏军必然无法阻挡。
夏军却不能再等,只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动手!”
数条䌈索趁着白衣剑客与朱环拼得受伤,气血不接的时候出手袭来。
所谓䌈索是草原骑兵从长期骑马放牧和对敌作战中琢磨出来的一件工具。原来只用以套马、羊,一条软索上端系着活结,数十步距离外就能把急驰的马匹套住,长期锻炼后百发百中。
后来毛民军队把这项绝技发展成为一种骑兵使用的战术。套索上还会加上钢钩,作战时,从马上甩出套索,只要钢钩钩住敌人的衣甲皮肉,顺手一扯,就可以活捉过来。在多次的对敌作战中,夏军自然也掌握了这种绝技。此时䌈索被虞清和鲁易知改进成步兵手持,不但能有钢钩在前,还特地在绳索里增加了牛筋,就是要在今天击伤敌方大将之用。
白衣剑客刚准备手捏符箓,突然看到䌈索袭来,赶紧躲闪,手中符文已然无法形成。只是他面对着朱环的攻击,如何能躲过所有的䌈索,有一条勾上,就会有第二条、第三条……
剑客想要在勾画符文,已然来不及。朱环此刻也爆发出无比的杀意,戒尺直拍剑客面门。剑客只能是飞起尚未被套住的一脚踢向戒尺,同时双手一跤力,连同䌈索那头的两个小兵一同拽飞,同时向朱环砸去。
正当他分神对抗䌈索和朱蓬时,一柄流星锤突然从身后飞来,势如疾风,等他反应过来已然躲避不开,只能鼓起元气硬接了这一招。这是朱蓬的手笔,受白仓重创让他因祸得福,突破五品境界,此时出其不意的一击取得奇效,剑客大口鲜血喷出。
又是几根䌈索搭到他的身上,前方朱蓬尺指咽喉,后方流星锤再次打来,便纵有无数奇妙符文,此刻也无法画出了。剑客心底一沉,反而激发起无限的豪气。
“不过一死尔,何足道哉!”
一瞬间,四周灵气凝结,众人的攻击为之一滞,剑客的衣衫全部鼓胀起来,像是一直快要吹爆的气球。就在流星锤和戒尺快要接触他身体的一瞬间,六品高手强大的力量整个被释放出来,全身的灵气肆意游窜在天地间,将周遭的一切引爆。
巨大的气浪,将手持䌈索的士兵、朱家父子全都镇了开来,一些功力稍浅的顿时气绝,其他士兵也均口吐鲜血,受了重伤。
他终究是倒下了,却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或许他本就不是属于这场战争的人。作为一名六品修士,他本不适合在这样的战场争斗,如果不是师门的安排,他怎么会淌过冰冷的海水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