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虞参将早就向我解释过。”苏叶抢着回答道:“毛军是要在白龙山监视我们攻击他们侧翼的通道,不得不守。”
程伯正问道:“那我们几次攻下白龙山,为什么驻军守卫,而是白白送给毛民呢?”
“这也简单。”苏叶继续回答:“一开始,我们是为了养‘猪’,将敌人养肥了我们去宰。后来想想,这地方守也不好守,物资运输也困难,万一驻军被敌方围住,很难说能守住,一块鸡肋而已。”
涂月是天生的军人,从不对命令提出疑问,他只关心如何去战:“那咱们这一回用什么战术?继续围点打援?”
虞清摇摇头说道:“恐怕不行,同样的招式,很难再次取得战果。况且,此次战役是全局性的,恐怕不会有像白仓那样一定要救援的军队。”
“那怎么办?”
虞清伸开手掌往地图上一按,狠狠地说道:“这一回,凌帅和诚王的目标是要将毛军打痛,要形成与毛军决战的架势,所以,我们只能是强攻。”
程伯正深吸一口气道:“这对我们恐怕有些不利。”
苏木却毫不畏惧道:“不错,但这不也正是对我们的考验吗?”
看着远处燃起的烽烟,虞句的队伍也开始移动,结好军阵准备好阻击敌方的援军。战争是最能锻炼人的,他的虞国军与上次相比要沉着冷静了很多。
虞清轻声感叹道:“好在这次救援的不是白仓。”
这次与白龙山成犄角之势的是毛军宿将黑达,此人素来以谨慎著称,号称“老狼”,在毛民将领中颇有声望。由他担任主将,正是为了防范虞清的以奇制胜。
凌莫道:“涂将军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虞清微微一笑,为了将援军死死拖着,需要很多手段。强有力的阻击当然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但也是最笨的,最容易造成伤亡的。“就看我这两支奇兵能不能困住这匹老狼。”
虞清特地安排涂月与程伯正各领一军,在毛民援军大营左右埋伏。待敌方援军出动之后,先由涂月大张旗鼓出兵抄其后路,直取对方老巢。
敌方只要回援,立刻引兵后撤,再由程伯正出兵,同样大张旗鼓攻其不备,再抄后路以为疑兵。
黑达的谨慎,此时变成了多疑,反而成为毛军束手束脚的元凶。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所谓的特点就是拿来给人针对的!”
“此两路,你伏我出,我伏你出,定然能使敌军犹疑拖沓。苏木攻山的军队只要能利用好这段时间,攻下白龙山,我等从容而退,必无所碍。”
苏木对攻山是有信心的,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到白龙山下了。他说:“何必这么麻烦,只要不使毛贼断我后路,一切交给苏某即可。”
虞清摇摇头,将心中不好的预感统统扫出脑袋。回头看看白龙山,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攻山不顺。
战局的变化果然如他所料,涂月的疑兵让敌方主帅不得不分兵回援,虞句在正面的压力顿时一松,强大的剑修军阵,让毛军难进寸步。
随着程伯正的突袭,毛军更是心神不宁,暂时放弃了救援,一时间被夏军牵着鼻子游街示众。
“报!”传令兵再次来报:“启禀将军,白龙山久攻不下,我军损失惨重!”
“惠山军斥候何在?”
说话间,已有人将曹炎带了上来。只见他绷带缠着手臂,脸上也带着伤,可见战事不顺。
“说,情况如何?”
曹炎面有愧色,耷拉着脑袋答道:“敌人准备充分,从山脚道山上修了很多暗堡,我军攻山伊始即被发现,无数箭矢在山中乱窜,袍泽死伤无数。”
虞清看看山下的虞国军,下令道:“令,虞句将军立刻带领三百剑士支援白龙山,告诉他,启用他的秘密武器,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此獠。”
虞句的秘密武器是什么,曹炎不知道,苏木也不知道。
他已经在白龙山下被整整阻击了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里,他的攻山部队不能说毫无进展,却真的是损失惨重。
白龙山脚下密密麻麻不知道修筑了多少地堡,他只能笨牛一般逐个击破。只是当他好不容易拿下一处时,不知道又会从哪里冒出来一串箭矢,哪里伸出一杆长枪。
看着手下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苏木的心在滴血。好在他们是攻山的一方,见势头不妙就改群起而攻为重点突破,即便如此,千人的攻山队伍,也已损失近半。
当他见到虞句只带了三百剑士,不由得心中灰冷。可是他又能期待什么呢?虞清自己的队伍也只所剩无几,能给他的都已经给他了。
更何况虞清所要面对的是数倍于己的敌人。
虞句看着苏木满脸愁容的样子,有些不忍,便道:“苏将军,请退到一边,待我们施法。”
虞清看着白龙山缓缓升起的浓烟,就知道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