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同身受，红衣女子的语气里多了一些赞许。
“我说的不只是她！”虞清声音中有些戾气，让红衣女子有些发愣，没想明白哪里刺激到了他。
三年前，还在三仙岛上过着最低贱的生活的她，可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主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奴仆。即便中原不再是奴隶制，三年的游历下来，上位者如此为下位者考虑也是极少的。弱肉强食、恃强凌弱、强者生存才是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这小伙子，脑子里是哪一根经搭错了？
虞清见她不说话，算是确认了没有什么恶意，便又转了口吻道：“听你声音应该不大，可却说凌莫是小姑娘，难道你练什么功让声音年轻，实际上是个满是皱纹的老太太？怪不得不敢给别人看。”
“哼。你休想激怒我。”红衣女子摇摇头，心中暗道一声“登徒子”，居然懂得张弛有度。
忽然，她察觉到远处的动静，说道：“你的人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且记住，我会在前头等你！”
虞清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喊着：“将军、将军！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苏叶、涂月、林钟也感受到这边有灵气波动，显然是有修行者战斗，担心虞清遇到状况，赶紧找了过来。
虞清忙道：“我们遇到了刺客，被敌人袭击，漠儿受伤了。”
苏叶赶紧上前扶住凌莫，其他二人也忙查看虞清的伤势。
虞清将凌莫交给苏叶，一转头，却发现那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你们看到刚刚救我的人了吗？”
“没有啊。”涂月说道：“刺客被你打退了？”
“不是我。”虞清摇摇头：“刚刚有一个红衣女子救了我们，你们来之前还在和我说话，突然不见了。”
“怪不得。”苏叶接口道：“我刚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难不成是狐仙救了你！”
“胡说！”虞清摇摇头，相信对方绝对不是什么鬼怪。
众人忙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虞清便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跟众人简单说了一下。特别提到，传信让自己脱离大部队的，不是万松，而是解子翼。
林钟叹口气道：“我早看解子翼可疑，只是始终没有抓到实质的证据，如此来看，他在白玉关失陷时已变节了。投入楚王世子麾下，只是为了搜集情报。这一次我们偏师远征，他一定也将消息传出去了。我们这一战恐怕有危险。”
他与解子翼曾经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一起认识了虞清，只是后来一个选择做了亲王幕宾，一个选择继续谍战沙场。
涂月有些担忧地道：“那我们是不是要退回去？”
“不然。”虞清摇摇头，眼神坚毅地道：“如果毛贼早有准备，我们此时已经是瓮中之鳖。据我们观察，此时毛军大营尚无动静，若有伏兵也不可能笨得等我们偷营再围歼我等。看样子，情报还没有送到敌人手中。此时我们要争分夺秒，迟则生变！”
林钟也点头道：“对！现在如果敌人得到了情报，就算我们跑也跑不掉，随时会被合围，不如一鼓作气，杀之而后快！”
“好！”虞清单手握拳，在空中一划道：“苏叶，你替我照顾莫儿，顺便在此地等待后军，前军已发起冲锋，叫他们赶紧跟上。至于解子翼……”
他阴鹜着脸看了看手中的剑道：“让他再多活几个时辰！”
“穹庐飘摇空外落，骏马嘶鸣向天长。”林钟的线报里夸大了敌人的力量，这是军中常用的伎俩。一方面报忧不报喜出了问题不用承担责任，二来敌人力量被描绘得足够强，才有便于多报点军功。对此虞清心知肚明，但是在看到眼前毛民聚集地，还是有点出乎意料。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军寨，而是一处纯粹的民居。即便没有万松后军的加入，仅需要一两个冲锋就能全部拿下！
漠北草原的人们，历来是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栖息地，往往半年就要搬一个地方，而现在，因为战争，他们已经在此处停留了整整一年。
林钟指着眼前的营地，给虞清汇报道：“目前统领这支大军家属队伍的是西日莫的王妃须卜云。”
虞清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到的一处错落有致的穹庐群。这是一种用木架和毛毡组合而成的，可拆可卸、随时搬迁的建筑，所谓转徙随时、车马为家，而其形制是穹窿形的，故而称为“穹庐”。据说毛民坚信天圆地方，所谓“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所以将自己的居所建造得和天地一样，也算是天人感应的另类变现形式了。
这里没有城墙，没有军事壁垒，是骑兵最好的杀戮场！
虞清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么简陋的地方，这么少的卫队，看来须卜云在西日莫眼里也不是什么值得看重的人。”
孟靖朗和焦显祖并辔而立，为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他们掂了掂手里的刀，用一根长长的布条将刀柄绑在手上。这是他们的父亲，几个老一辈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