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听说有个人的脑袋又被打飞了。”他咧出了个鲨鱼笑。
“二号对薪水的爱憎关系真让人好奇你到底是想要钱还是不想要钱呢。”善子扣薪的威胁说来就来。
“不过又是白发男?眼睛像宝石……”二号不自觉眯起了灰蓝色的眼睛,“这种一听就让人来气的描述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私心作祟?你的菜?果然是你脑袋坏掉了吧,咒术师?”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仇怨,唯独咒术师三个字,二号总是带着点微妙的讽刺。
无表情的猫眼店老板直接用托盘给他的脸来了一下,当然,被黑发男人直接用手拦了下来。
然后善子才没好气地表示:“喜欢到分头行动吗?那确实是我的菜了,这个优待不如给你吧。”想也没想地反驳,“可是今年的万圣节至少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那这么算——本来只能留存十天的红线,预言最多也只能看到十天才对,现在能看到一个半月之后,肯定是我变强了才对。”
“嗬嗬,无法控制的能力即便变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小心一不小心看到自己的死期,毕竟是绝对会实现的吧。”
那位老板娘讲不好是头疼的后遗症,还是只是单纯的喜欢恶整员工:“我才想起来,劳动法对小白脸不适用呢。”
“完全得意忘形啊?你。”而那个混混店员看上去甚至有些乐在其中,嘴里一点尊敬也无地和上司顶嘴。
“因为我很优秀噢。”
“这种话是不应该从本人嘴里说出来的,该不会早上流鼻血就是因为你脑袋已经坏掉了吧。”
“那只是运算超频。”
“对你的脑袋温柔点,少看点书吧。”
话茬很密,一高一矮讲不好是在吵架还是单纯地在讲漫才,会社职员在察觉插不进话的瞬间就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而非常不幸,善子和二号当然没忘记被晾在一旁的他,以及他急切需要被解答的问题。
——他身上突然断裂红线的解释、善子和他身上因缘的来由、还有就是一堆对于这家咖啡店的解答。
他身上仅剩这些线的事情倒很好回答。
因为——
“虽然选择的大概率是‘您人生最重要的人生选择’之前的节点,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会让您殒命的要素。”善子先是坦白了自己那次发动术式的结果,“所以……我有种猜测。”
——也就是年轻社员所有之前的同僚全都同时死亡这件事。
虽然概率很小。
“我认为客人您搞不好是概率很小的‘孤独幸存者’。”也就是隶属于20%的那种情况。
善子回忆着刚开始的两次跳转,客人预知到了危险,然后他选择了逃离,而他身上的那个恶缘追到了他临时打工的地方,接着应该是被那只独眼火山脑袋咒灵杀掉了。
她的手沾着杯壁的冷凝水在吧台的木质桌面上比划。
“身上线很少的人,在之后因为意外、谋杀、其他原因突然丧命,或是被神隐的概率是80%。”善子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她在经营这家咖啡店十年之后得到的经验谈,“一般来说危险线是10根红线,身上的社交联系一旦低于这个数字,当事人就很容易陷入存在感变低、被社会无视、或是被不妙的东西盯上的境地。”并且剩下的时间很多时候也不够他发展更多的社交联系。
猫眼老板娘看向了那个之前还穿着围裙在店里帮忙的客人——他在店里的时候,明显带得整个店的存在感都比平时高了不少。
“您的存在感好像没有出问题。”所以,要么他就是孤独幸存者,要么他确实只是短暂地进入了个人社交关系的低谷期。
猫眼店老板一手拍上了由会社职员成功递送的‘邮件’,思考了片刻。
还是孤独幸存者的概率更高。
而年轻客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是安全的意思?”
“不知道。”善子老实地摇摇头,“毕竟一切都是概率,您身上有跟我的红线,我再绑一根构造红线就不太适合了。”所以也没法重新追问命运关于这个人的未来,虽然他看上去没有遇到生死危机……但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善子也不太清楚。
老板娘的手指在纸箱上轻轻敲打——她还没打开这份邮件。
虽然‘因为客人捡到了这个属于自己的箱子,所以和自己产生红线’,和‘因为客人身上有着和自己的红线,所以可以捡到这个箱子’这对因果关系到底哪个在先哪个在后已经分不清楚了。
——这种过于巧合、完全对她有利的事情,一方面是可疑,另外一边果然也是命运吧?
听到了、听到了、捂住耳朵都要听到命运齿轮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了,再吵她就要投诉扰民了。
善子只是有了一个猜测:“我能做个测试吗?”她澄黑色的猫眼看向了吧台外侧的客人,“您身上和我是先天的红线,那么您就不仅仅是和我萍水相逢的客人——我们应该会产生更加深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