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白猫说话时元酒还有些不敢相信,她朝前走上几步,垂眸瞧着乖巧蹲着假山后的白猫,就连说出的话也染了几分迟疑。
“团……团团?”
白猫听着她的话便歪着脑袋,还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
瞧着眼前的场景,无论元酒怎么看,对方都是一只普通白猫才对。
这场对视在持续上一会后,她方才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颇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就说今日不该饮酒的,竟都出现幻觉了,猫怎么可能会说话呢?
倒是糊涂了,竟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
就在元酒已经说服自己的时候,团团好似对她的话才反应过来,伸出爪子朝前迈出了一步,对着她的视线中气十足的说道。
“团团!”
在说出这句话后,团团便朝着她的方向晃了晃尾巴,乐呵呵的又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
直到这声震耳欲聋的团团响起,元酒才发觉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
猫猫居然真的会说话!
她被这魔幻事实冲击的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团团的眸中神色有些复杂。
而团团则冲她的方向张了张嘴,就在元酒以为对方又会语出惊人些什么时,团团酝酿上一番后,便打了一声惊天大喷嚏。
临近初冬的晚风带着几分冷意,也就是这声喷嚏才让元酒回过神来。
她垂眸望向蹲在草丛里的白色身影,湿了的毛发此刻正往下滴水,鼻尖还挂着俩大鼻涕泡,瞧着倒有些狼狈。
但它好似不知道发生什么一般,那双湛蓝的眸中还带着一股澄澈的愚蠢。
还真是……笨猫一只。
元酒实在不忍看着白猫瑟瑟发抖的模样,便从身上解下外衫蹲在它的面前,湖蓝的衣袍将满身水渍的团团环住,动作轻柔的擦着它身上的水珠。
“都要冬天了你还抓鱼做什么?太子还会虐待你不成,搞得这般狼狈。”
元酒擦着它的毛发,看团团一副懵懂模样,没忍住便絮絮叨叨的开口教训着。
话虽是斥责,可语气却带着几分心疼。
团团安安静静的窝在她的怀中,听着对方的话,挺了挺背,还有些自豪的喵了喵,“太子也是这么说的。”
……笨猫。
“这可不是夸奖。”元酒听着怀中白猫不谙世事的模样,倒是没好气的揉了揉它的头。
但团团好似听不明白一般,对此则是歪着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做回应。
一对上团团湛蓝的双眸,元酒心也柔软的一塌糊涂,将团团往外衫里裹了裹,便朝着太子殿的方向走去。
没办法,她总不能瞧着一只淋湿的毛茸茸独自在花园内瑟瑟发抖吧。
但团团好似并没有懂她的一番苦心,而是动作灵活的挣脱开元酒的束缚,跑到昏迷的鱼旁,叼起鱼便往树丛中跑。
它的动作很快,快到元酒甚至没反应过来,团团便已经窜入树丛中,在她发愣时,树丛发出一声响,团团的脑袋便从中探了出来。
嘴里还叼着那只半死不活的鱼,湛蓝色的双眸眨了眨,似乎在催促什么般,喉口还发出低响。
被它这道视线盯着,元酒也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左右瞧了瞧,便也认命的跟上它的脚步。
瞧见对方靠近后,团团方才满意的带着鱼朝前走去。
元酒望着对方昂首挺胸的背影,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直到穿过不知道多少个树丛时,团团方才在一个荒废的竹林前停下脚步,元酒望着自己眼前的竹林,安静的在宫中一角而立。
仿佛一切都没变般,哪怕过去了十年,这竹林依旧还是自己记忆之中的模样。
枯落的叶片飘然而下,好似一瞬间便回到了儿时般,依稀记得这片竹林还是她与傅长离误打误撞下发现的。
据说是先帝为某个后妃所种,但时间过了许久,到了如今便也成了一处荒林。
因无人走动,便成为了独属于二人的秘密之处,却未曾想,竟都过去了这般久。
元酒瞧着,竟有些恍惚。
她朝前踏步而去,在穿过竹林后,便瞧见静静矗立在深处的凉亭,圆月高悬于亭上,清冷的月光照亮前方的天地,也让元酒瞧清了独坐于亭中之人。
墨发高束,单薄的外衫在夜风中轻晃着,微垂的视线令人瞧不出他的情绪。
团团朝前走着,脚掌踏过枯叶发出轻响,白猫脚步轻盈的走到他的脚边,将自己嘴里的大鱼放在他的面前,伸出爪子拍了拍,娇娇的喵了声。
傅长离垂眸望着团团,伸手轻点了点它的额,颇有些无奈的开口:“怎会这般不老实,四处乱跑作甚?”
听着训斥的话语,团团还有些不高兴的扭了扭头。
元酒瞧着傅长离的模样,眉头皱了皱,灵帝寿宴,他身为太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