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杨蔓萌觉得这种人有点儿可怕。
当然，间谍队伍里有不少人天生就会这么演戏，只是周博士总拦着不让她和静水跟他们接触。倒不是间谍本身怎么样——那好歹也是正经外交官的出身——而是怕杨蔓萌和静水在他们那儿吃亏。
静水可能还行，周博士说她从小心眼儿就多。但是杨蔓萌不太行，她的智力也就是开开飞机写写算法的水平。
终于全都拍完了之后，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地，这些在野外产生的垃圾都要进行妥善处理。而策划负责人文琳提出，这期节目的拍摄全部结束，要请参演嘉宾们去放松放松。
杨蔓萌以为她这是要带大家去瓢，还惊讶了一秒，然而随即才得知，原来只是去泡泡温泉。
其实公司结束一个项目，同事们去聚餐喝酒是很常见的。但是这些艺人要保持身材，也是不宜大吃大喝。关注法制新闻的人大多听说过艺人瓢鲳被抓的事情，说明用下半身的放松代替酒精和暴食也是可选做法。不过大概是因为正经公司还是得遵纪守法防人举报，总归是不好公开组织团建活动去光顾那种地方。
而让杨蔓萌心里有点儿忐忑的是，既然要泡温泉，那些上妆后还跟网图不一致的“明星”们一卸了妆，还不定怎么膈应人呢。
好在当她从独立更衣间出来之后，看见那两个不太熟的女艺人虽然换了泳衣却仍然重新化了裸妆，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儿。杨蔓萌也喜欢素颜美女，但是相比于折磨眼睛，她还是宁愿看化妆后的样子。
然而她从更衣室走出去，看见剩下的唯一一个还不太认识的男艺人是完全卸了妆的，那个脸上的皮肤真的是左一个坑右一个痘，给她吓得一激灵。如果不是文琳把这里包场了，杨蔓萌都不敢认这就是刚才跟她一起拍节目的那位大哥。
她真的很想说，虽然泡温泉也要化妆是有点儿不真诚，可是大哥做人太实诚了也不好啊——至少对眼睛不好。
但无论如何，总归还是比大街上见到的同龄人好些，只是跟网图差距太大，让人觉得违和。
杨蔓萌有些尴尬地跟这位大哥打了招呼，特意选了跟他方向不一样的汤池。
这个温泉馆是在室外，有五个挖出来的“天然”池子，里面加了不同的草药，相互之间有屏风阻挡视线。原本温泉馆正常经营的时候是分男汤女汤，不过既然这是包场，也就没必要把男女分开了，大家想去哪个去哪个。
杨蔓萌自然是选择了到卢羽莲所在的池子去。哪种草药倒在其次，主要是对眼睛好。
而卢羽莲穿着她自己带来的小黄鸭分体式泳衣，虽然样式是可爱风格的，但架不住穿着的人身材突出，还是颇有些欣赏价值。杨蔓萌默默地欣赏了一会儿，抬起眼时就看见那姑娘在对她歪头笑。
“咳。”她收回了目光，拨了拨漂在水面上的草药袋。
“怎么不看了，嗯？”卢羽莲笑着问道。
“我只是看看泳衣的款式。”杨蔓萌维持住了表面的正经。
“是么？”卢羽莲看了一眼周围没有别人，估计其他人都到别的池子去了，才压低声音对她问，“那要不要，我再给你看看内衬？”
哎呦妈呀。杨蔓萌只觉得很不妙。
如果是偶然遇到的美女就罢了，但是在重要的人际关系里面，上半身的事儿可绝对不能跟下半身混为一谈。
“羽莲，你听我说。”杨蔓萌从池子里站起来，后退了一步，“咱们是好朋友，对吧？朋友跟炮友是不一样的，就像毛巾——擦脸的毛巾是可以用来擦脚，但是擦过脚的毛巾可就不能再擦脸了。”
卢羽莲听闻思索了片刻，神情认真起来：“这说得对。”
“是吧。”杨蔓萌重新在她旁边坐下，把她面前的草药袋拨了过去，“这天底下美女不多的是嘛，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可以介绍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