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2 / 3)

她嘴硬只说:“才不要。”

唐晓翼不置可否地微笑,拍拍洛基,示意他可以出发。

在看到洛基的第一眼,鹿岛弥便在脑海中想象过,这样一匹健美的巨狼奔跑起来时,该有多迅疾如闪电。

直到她自己亲身体验,方才知晓这是比闪电还要刺激强烈的体验。

周遭街景化作一道流光,从他们身边潺潺奔涌着倒退,路灯亦模糊成星星萤火,来不及汇聚成清晰的光斑便被抛在了洛基身后。风声呼啸,烈风阵阵,席卷过鹿岛弥的发丝与裙摆,如锋刃磨钝的刀,轻缓割过她裸丨露在外的小腿。鹿岛弥不得不狼狈地用腿贴紧了洛基的身体,以防脚尖挂不住拖鞋。

手臂早就环上了唐晓翼的腰,连脸也凑了过去,靠到了他的后背上。棉麻布料摩挲着她的脸颊,沙沙的触感,连接着衣服之下的、随着呼吸而起起伏伏的唐晓翼的身体,以及一点儿来自于他的体温。瞬息即逝的微末温度,凉风袭来,将鹿岛弥脸上迅速氤氲起的绯色驱散。

“我们要去哪里?”

鹿岛弥的问话被疾风扯碎撕裂,唐晓翼却把它们捕捉,稳稳地反馈回来。

但也不过说废话:“我说了,我们去看海。”

去看海吗?鹿岛弥转来圣斯丁学园不过几个月,却也早已看腻这片环绕海龟岛的海域,日复一日的、好似永不改变的蔚蓝海洋,联结白云与湛空,惯见海鸥,沿着海岸线忽高忽低地飞。海龟岛的海鸥都比别处的海鸥要来得散漫,只爱停在海滨的小酒馆,伺机从酒客盘里抢走一点儿食物后逃跑。

她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海,才让唐晓翼坚持要在这个时候带她去看。

可她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圈紧了他。索性把脸完全埋进他背后,用鼻子肆无忌惮地汲取着檀香味。

他们从未如此贴近过,这已是堪称越界的举止,但他们难得默契,都不主动点明。鹿岛弥的双手绕过唐晓翼的腰,到他身前结成一个难解的手势,十指扣得紧紧,生怕被风与颠簸裹挟着跌下洛基。

忽然他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结。拇指在上按压,虎口卡在中间,余下四指从下托举,令鹿岛弥的双手,被押在他腹肚之间。

唐晓翼的声音,支离破碎地传达而来。

“早就和你说了,建议你最好抱紧我。”

“既然还是抱了过来,那就干脆抱得更紧一点吧,你也不想摔下去吧?本来高低是个小美女,要是这么掉下去,保不准得毁容。”

鹿岛弥不作声,恨恨地掐他,听见唐晓翼吃痛的闷哼,方才解气地松了手。

言语与动作间,洛基放缓了速度,鹿岛弥这才别过头去,得以看清身处环境。他们已经来到了沙滩上,似乎是一处鹿岛弥很少踏及的地方,她对此处全无印象。此刻天地静谧,远离海龟岛上的繁荣灯火,耳畔只余海浪涌上沙滩、而后退却离开的潮水声,以及身边人与狼的呼吸。

-

唐晓翼最终还是离开了那面橱窗,再次与鹿岛弥一前一后地走在了街道上。

她全无计划,漫无目的地遨游,转过一个街角,便看见一辆电车缓缓驶来。这么一辆穿过整个商业区的电车,仅供观光游览,或许兼具一丝一毫的代步功能。电车叮叮当当地提醒着行人注意避让,亦吸引乘客准备上下车。

等到电车行驶至面前,鹿岛弥轻盈地登上车,回头看着唐晓翼裹紧了外套,也低头钻进来。他低下头的一瞬间,满头茂密而自由生长的栗色卷发,被车厢外的霓虹灯映照得流动出彩虹般的色彩,像一簇刚刚开光的玛瑙。电车上座位稀少,幸好乘客也稀少,他们得以拣到空座坐下。电车晃晃荡荡,伴随着叮当声,沿着轨道一路往前。

鹿岛弥习惯性地将脑袋依靠上车窗,眼睛看着窗外缓速倒退的街景。光线透过玻璃遗漏进来,铺盖在他们身上,随着外景而发生变换,倏忽间成为一束水样的光泽,从鹿岛弥耳后流淌下来。

而她亦在此时转过头来,对上唐晓翼的视线。

她抬起手,手指捏了捏耳垂:“耳洞。之前堵过一次,后来我自己把它捅通了,所以又可以戴耳环和耳钉了。”

耳洞复通,听起来轻巧的四个字,却暗示着流血与疼痛。鹿岛弥的耳洞一开始是在海龟岛打的,但后来她很长时间不戴耳饰,也不戳消毒棒,久而久之,耳洞自动闭合,她也几乎忘了自己还曾打过耳洞。

直到那一天她从家中,翻找出了那一副唐晓翼送给她的东洋菊耳饰。

她忽然就下定决心,要一直葆有耳洞。

于是鹿岛弥用消毒棒,后又换了纯银耳钉,对镜反复尝试复通,把痛感一并忍耐。耳钉彻底洞穿耳垂的那一刻,鲜血从复通的耳洞里涌出,一路迤至她颈侧。她偏过脸去,用酒精棉片擦拭伤口,又拿医用棉签蘸碘酒,沿着伤口消毒一圈;最后用软塞堵住耳钉,保留它于耳洞之中。

夏天里,新复通的耳洞极易发炎,伤口反复化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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