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好看!”一阵感叹之后,大家开始慢慢品味。这几张片和以往的不太一样。它们似乎不再是完全意义的照片,呈现出一种新颖的,却又有几分陌生的样子。
说它们是照片吧,相纸的质感完全弱化了,看到的都是颜色,还有画笔行走的痕迹;说他们是画吧,要比画逼真得多,细腻的多。况且丰富的层次,细致的影纹,只有通过镜头才能表现出来。
画面感太美了,每一张似乎都在讲述一个美丽的故事。是生活之旅的一个横断面,是电影流动画面的一个定格,是小说中的插图,是舞台上的剧照。
洞房花烛夜那张,背景上有隐隐约约的床幔的影子,新郎新娘的脸上,是从烛台上飘出的暖暖的光,新娘的红盖头拿在新郎的手上,分明是刚刚揭开的。实在是太温馨,太柔情了。
新娘的婚纱半身像,怎么看都像一幅世界名画,画中人就是玲玲本人,但能让你想起西方美术史上的哪位大师杰作。
还有那张黑白片上色,干净利落,层次分明。飘逸的白纱,潇洒的白西装,盛开的马蹄莲,背景上和人物脚下,都有虚虚幻幻云雾缭绕,两个人似乎刚刚飞落人间。
真是出乎意料,手工上色片还能做出这种效果来。
下班前,马洪刚把郝师傅请过来了。郝师傅看的非常认真,一会戴上眼镜一会摘下眼镜, 还把片侧过来,用反光看画面的光泽感。
“确实不错,很新颖,尤其挂到墙上的效果特别好。”听到师傅的肯定,马洪刚和天晴都很兴奋。
“但是,”这俩字一出口,那俩人的笑就憋回去了。
“似乎离照片有点远了。看看这个,”郝师傅用眼镜腿指着《披纱巾的少女》,“完全是一幅画,艺术性很高,就是有点跑偏。你们说呢?”
谁都没说话。郝师傅接着说:“如果熟人、亲戚朋友,有喜欢的可以这么做。 批量活儿就不合适了。”
马洪刚点点头:“明白了,师傅。”
郝师傅走后,好半天没人说话。大多数人听了郝师傅的话,心里踏实了。如果都要做成这种效果,全得从头学,还不一定学得会呢。
过了一会,玲玲嘟着嘴说:“反正 ,我就喜欢像画的。老高也喜欢。”
李萍说:“我喜欢和别人不一样的,到时我也找你们做啊。”
过了几天,照片基本晾干了。马洪刚把自己的大号画夹拿来,把三张照片垫着绵纸装到画夹里,背着出去了多半天才回来。
回来后,马洪刚面带喜色,悄悄向天晴做了个“OK”的手势。天晴知道,沈老师那,通过了。
马洪刚和天晴的第一次上色艺术创作实验,成功了。
玲玲和老高今天请客,特别感谢马洪刚和天晴、冯翀和王秋生。
本来老高主张到街南口那家规模大一些的酒楼去,菜品的档次高一些。大家坚持来这个小餐馆,去那要多花很多钱,还没这里吃得舒服自在。
这里的服务员都跟他们很熟,见到老高就问:“这是新来的呀?”
冯翀连忙说:“不是,这是我们姑爷。”
玲玲也赶紧说:“这是我男朋友。”
服务员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你们照相馆风水好啊,娶个媳妇那么漂亮,找个姑爷也这么漂亮。”
白若梅正好进来,见大家都笑就问:“说什么呢?”
冯翀说:“说你漂亮呢。”
“少废话!”白若梅横了冯翀一眼,在玲玲边上坐下。
冯翀对服务员说:“看见没有?娶了漂亮媳妇就得受气。”
大家说笑了一会,玲玲把老高介绍给白若梅认识。白若梅看着老高问玲玲:“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干嘛叫老高呀?”
玲玲说“从小就这么叫,他小时候比谁都高,我们就叫他老高。”
“青梅竹马,肯定特甜蜜。可是别打架,一打架就爱揭短,谁小时候谁尿过几回炕互相都知道。”白若梅的一番话又把大家逗得大笑起来。
老高端起酒杯,拉着玲玲一起敬几位师傅,感谢为他们拍的结婚照。
马洪刚很诚恳的对老高说:“你们这些片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做,你看有什么地方不好,拍照呀、颜色呀,看着别扭,不舒服不好看的,都跟我们说说。”
“我还真说不出来哪不好,特别喜欢。我觉得它是很像一幅照片的画儿,或者反过来说,是一张很像画儿的照片。总之跟以前我们见过的都不一样,感觉档次提高了。玲玲你说呢。”
“我没想到这么好看。是色彩本身的那种美,整体的色调就挺不一般的,变化还特别丰富,特别细致。天晴学习回来不一样了。我们没去学习,都不会做。”
马洪刚在饭桌上聊起了对照片上色创作的想法:
咱们这把修版、修放大和上色组合称为“工艺组”,其实这三个组的工作性质是不一样的。修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