拮据(1 / 2)

继续往上爬,刘青青一路走一路找,腰上的小筐一点点填满,心里的郁闷撤走,心底欢喜慢慢爬升,这大山真是宝藏,草药品种多,年份还长。庄里人不认识草药,进山不是割猪草,就是采蘑菇木耳什么的,秋天,会采些榛子或野果,入冬前,会上山捡柴。这些能卖钱的草药反倒成了庄里人眼里一毛不值的野草。

刘青青左右看看,一个人影都没,这高度,娃娃们割猪草不会爬这么高。刘青青肆无忌惮地哼着小曲,就算跑调也没事,反正没人听见。

“吵!”一声低喃。

刘青青感觉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但又没听清,想到以前看过的纪录片,山里是动物们的家园。小心翼翼往前探着走,前后左右,再抬头看看树上,都没活物。

“唔”一声闷哼

“啊~!”刺耳的尖叫

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软中有硬,刘青青以为是蛇,心里毛毛,闭着眼,脚不停乱踩。刘青青已经被吓到意识全无,全凭直觉做事,以为自己只要不停地动,蛇就咬不到她,背上的空筐上下震动,腰上小筐里的草药不断被颠出来,尖叫声持续输出。

温思远快被吵死了,小腿还被人结结实实踩了一脚。这女人踩完一脚还不够,他军绿色裤子上的脚印猛地就多了四五个。

单手扶住树干,温思远皱着眉,忍痛站起来,绕到那个闭眼尖叫的女同志侧面,伸手一捂,耳边终于安静了。

刘青青的尖叫被捂住,呼出的气被堵回肺里,肺快被憋死了,刘青青猛地睁开眼睛,使劲拍打捂住她嘴的那只大手。

温思远也看出了刘青青的难受,迅速收回右手,甩甩手上残留的气息,还是觉得别扭,又把手往树干上蹭了蹭,手心蹭红了,丝丝痛意传来,温思远才收回手,自然地垂在身侧。

如此被嫌弃,刘青青很是平静,人家有洁癖是正常,有人就是觉得人很脏,但对于土啊,草啊,树啊,还有灰和土,什么的,反倒不怎么介意。当鬼时见过这类怪人,见怪不怪了。

她现在更多是愧疚和尴尬,低头看到温思远裤子上的脚印,毋庸置疑,应该是她干的。

那她到底是怎么踩到他的,刘青青侧头看到旁边大树下有本合上的书,还有一个被人半躺过的杂草压痕,看这长度,和温知青的腿长很符合。

一切明了,刘青青赶紧道歉,“温知青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在这睡觉。还有我踩你的那几脚,等明天醒来可能会青紫和胀痛。正好我采了蒲黄,可以消肿止痛,我分你。”

刘青青抓了包用大叶子包好的蒲黄递给温思远,见他没接,以为他不相信她一村姑会懂草药,只好亲身示范,正好她头上也有包。

展开叶子,把蒲黄倒进手心,搓出花粉,往自己额头上一拍,指给温思远看,“不是所有人都要害你,我呢,有错就认,蒲黄是我在河边采的,我自己都敢用,你还担心个毛。其实最好晒干了磨成粉再用,你自个看着办吧。”

刘青青看出温思远眼神里的防备和抗拒,又从筐里抓了包蒲黄强势地塞进温思远手心,不再多说,转头就走。

对于不愿和人多接触的温思远,刘青青很识相地不多唠叨,她觉得自个要是再多说点关心的话,会被温思远嫌啰嗦烦心。

为了不惹人嫌,刘青青越走越快,给温思远留独处空间。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回头连温思远的人影都看不见了,刘青青开始割猪草,背后的大筐可还空着。简单机械的体力劳动,让刘青青有时间脑袋放空去回想刚刚自己有多蠢笨,为什么觉得自己脚下有蛇要跺脚,傻不傻,刘青青甚至怀疑自个是不是研究生毕业,还是当了九年鬼连做人的常识都忘完了。蛇难道不会仰着脖来进攻吗?蛇的进攻速度是她这个凡人能躲得过的吗

懊悔到最后,刘青青得出结论,人呢,遇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脑袋是木的,人是傻的。下回,她可能比这回还傻。所以要赶紧采些驱蛇的草药,弄成药包只有好上山随身带。

又半躺回树下的温思远,再一次酝酿睡意,闭眼全是那位女同志闭眼尖叫的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小黄鸭,每次他故意从身后吓小黄鸭,毛绒绒的小黄鸭就跺脚乱跑,还嘎嘎嘎乱叫。小黄鸭长大后就变了颜色,三年后就成了红木圆桌上的老鸭汤。

爷爷没和他打招呼就用他的小黄招待了客人。在爷爷眼里,小黄是畜生,他也差不多,是个给温家传宗接代的种猪。温思远睁眼低头凝视片刻自己的裆部,如果他这辈子不结婚,爷爷会不会觉得他一无是处。

不想再沉溺于自己是头公猪拼命往圈外跑,身后有好几只母猪在追的画面。

温思远闭眼再睁眼,试图把那惊恐的画面憋回去,仰头迎上从树叶缝隙里偷溜而下的光,心里默念,把自个当圈外的看戏人,什么公猪母猪都是别人的事,只要他不乐意,谁能逼得了他。如果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好玩,就看别人的日子当话剧。

温思远警觉,原来他把那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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