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只有相处了才会真的了解。
回去的路上,温言霸道的要傅明庭脱下外衣,遮她身后的泥,傅明庭被山里风吹的冷,他双手抱臂,
“温言你这只母老虎!欺负先生!”
“哼哼,谁让你把我撞倒。”
“哎呀,不小心的,你怎么还记着。”
“我一个大姑娘,居然让我跌在泥地上,颜面何存!”
“你怎么还没过去,回去洗洗不就好了。”
“我说的是这个吗!”
…….
傅明庭无语,温言有时候真的好烦,心眼小,这等小事还记他。
寒酥已经把行李全部收拾好了,寺里没有马车,只有牛车。
牛车也不过是拉载货物的板车,寒酥和行李坐牛车下山,温言和傅明庭走下山去。
一路上,傅明庭提问,温言作答,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待到码头前,买了船票,脚夫先把行李挑进船里,温言三个坐在茶棚里吃面。
简单的阳春加鸡蛋面,青葱加两个白嫩流黄蛋,温言用筷子把蛋黄戳破让它流出来,再把整个汤面搅一搅,卷面快速吃了起来。
傅明庭觉得她有辱这道面的名字,把汤弄的这么浊,哪里还是阳春白雪。
温言抬头瞧他见自己皱眉,便翻了个白眼,然后坏心眼的把他的蛋黄也戳破,
“先生,学生替你分忧,这蛋黄流出你不喜吧,我替你吃。”
“啪”的打筷子声,傅明庭护住自己的面,就没见过这样的无赖抢食。
寒酥呼汤后吸面,没过一会儿整碗都干净了,她舒服的打出饱嗝,接着她看到有妇人在卖枇杷,转过头对另一桌的温言说道,
“小姐,我去买些枇杷,咱船上吃。”
“去吧。”
寒酥小跑了过去,眼神发亮的看着新鲜摘下的枇杷,只在这长洲才有的白玉枇杷,味甘多汁,个头比一般枇杷都要小。
过了一会儿,寒酥急急跑回来,她勾住温言的手臂,惊慌的手指后头跟来的人,
“小姐,小姐,他说要强我入府做小妾。”
温言顺着她的手指去看,一个穿绸缎,头戴花帽的男子,粉白油腻。
温言抽出腰间的鞭子,在来人还未来得及调戏开口时,就一鞭子朝他脸抽去,杀猪叫的声音响起,
“臭娘们,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敢调戏我的人,打死你!”
温言的气焰比这长洲一霸还要嚣张,刚才还调戏的混混,骂骂咧咧走了,他们这种混油子眼最毒了,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欺负。
周遭看到的人纷纷摇头叹,欺软怕硬,恶制恶。
“小姐威武。”
寒酥望向温言的眼中,带有崇拜。
温言扬着下巴,嚣张明艳的笑容出现,
“哼哼,也不打听打听我温言是谁。”
傅明庭瞬间觉得把对她的评价,应该改为原来的,蛮横无理二世祖。
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完全是错觉,这劣性难改。
要击退那混混,完全可以有别的办法,若是这混混性子凶狠些,温言在没有随从的情况下,这般行事可不就是危险了。
温言其实完全是下意识的这么做,在大都,家中稍显点的几乎都认识,这种小混混,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登船回大都,温言见傅明庭对她冷着脸,不明白他又怎么了,简直比她这个女郎还娇。
傅明庭让她改掉抽人的毛病,以后做官了还这样,会被猛烈攻击。
温言知道他说的对,可一时间哪里改得过来,
“还请先生监督。”
“把鞭子给我。”
“这就不必了吧。”
“呵,就知道你是嘴上说说。”
温言舍不得的把鞭子交给傅明庭,在放进他手心前又想反悔收回,岂料傅明庭比他快一步,直接拿走没收。
温言心痛的眼不见为净,从寒酥那里抓过一把瓜子嗑起来。
湛江,蜿蜒曲长,回大都的水路上,温言一次都没有靠近过船甲边缘,只会在舱房的窗口吹风。
傅明庭问她原由,因为这可不像她的作风,但温言吞吞吐吐,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你不会是怕水吧。”
傅明庭盯着她,作为她同船上的幕僚,必须知道她的一切,才好做下正确判断。
“是啦,你别笑。”
“我没有在笑啊。”
说没在笑的傅明庭,脸上露出了甜梨窝,哈哈哈哈,温言是个旱鸭子,母老虎怕水,哈哈哈哈。
温言觉得这人就是专门来克她的,什么秘密都被他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