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毡面色阴沉,道:“待我想一想!”
三日后。
大宋军队已完全恢复元气,赵顼下令,全军开拔,一路向西。
前方便是熙河腹地,而董毡的士兵都龟缩在青唐城,路途中最多会有一些小部落阻拦,已经不足为惧。
大约十余天,宋军便能入河湟腹地,直逼青唐城。
众人也已经猜测到,青唐兵若想再战,便肯定是依托河湟之地的黄河了,那里极有可能是大宋的最后一战。
与此同时,西夏人坐不住了!
他们没想到青唐吐蕃竟然如此不禁打,一夜之间,就折损了五万青唐兵。
如果让大宋将熙河地区占了,那西夏不但彻底失去与吐蕃共击大宋的战略部署地位,还会腹部受敌,遭受到熙河宋兵和绥州方向宋兵的两面围剿。
到那时,西夏危矣!
梁太后和国相梁乙埋迅速将西夏的文臣武将召集到了一起。
“诸位,目前的情况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宋军势如破竹,直奔青唐城,若真让其将青唐吐蕃彻底打败,占据熙河地区,我们便被动了!”梁乙埋说道。
这时。
一名西夏武将说道:“臣建议,立即出兵攻打绥州,先破一破宋军的锐气,然后逼得大宋朝着绥州方向增兵,我们将战线拉长,把大宋慢慢拖垮,大宋的军备也并不充裕,最多能坚持到今年五月份!”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若出兵,能坚持多久?一个月就不错了,还是倾尽全国之力,你让今年西夏的百姓如何活?”一名文官瞪眼说道。
“进攻绥州?你保证能打得过大宋西北军吗?若是输了,我们将更加被动!”
“那怎么办?坐以待毙,让大宋先将青唐吐蕃收拾了,再让他们收拾我们?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不然就晚了!”
“唇亡齿寒,吐蕃若亡,那距离我们灭亡也就不远了,诸位,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我们必须拼命全力一战,不要管以后怎么活了?若亡了国,谁都活不成!”
“不能出战,若我们的兵打完了,钱也耗干了,那才是亡国的开始!”
……
西夏诸臣吵起架来。
目前西夏内部的情况很恶劣,无论是粮食还是军备都不行。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大宋会如此强势。
从利弊上分析,大宋攻打吐蕃并不划算,远远超过岁币支出,甚至占领吐蕃后,还要派兵驻守,养护百姓,此等消耗更多。
明显不划算。
但大宋就是这样干了,和原来的大宋作风完全不一样。
这样做,大宋肯定不好过,但还不会亡国,而西夏却有可能导致亡国,他更拖不起!
“砰!”
梁太后朝着桌子上一拍,冷声道:“够了,都别吵了!”
她想了想说道:“梁乙埋,立即修书一封,再次向辽国求助。希望辽国能再次向大宋施压,若我们亡了,辽国也将陷入被动中,他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另外,派遣使臣前往青唐城,不,梁乙埋,你亲自去!要快,这次我们救青唐吐蕃就是救自己,逼不得已,可以出兵,但只能攻击绥州,不能去支援青唐城,战线不能拉的太远,若青唐真被灭了,我们退守而战,还有机会……”
“臣遵命!”梁乙埋说道,当下西夏的话语权已经完全掌握在梁太后的手中。
两日后。
董毡思索再三,终于决定去寻青宜结鬼章与木征援助,他写了两封极为装孙子的信,并承诺,只要打退了宋军,便可奉木征为主,并拱手让出青唐城。
翌日,青宜结鬼章与木征便回信了。
一封信,签着两个人的名字。
这两个部落甚是亲近,在大宋攻来的那一刻,便结成了联盟。
而他们的回信差点儿没有将董毡气死。
信中只有一句话:冬末初春,天气寒冷,路途不顺,不宜出兵。望董兄见谅!
二人摆明是见死不救了!
董毡气得气血翻涌,差点儿没有昏厥过去。
第二日,就在董毡郁闷无助的时候,西夏国相梁乙埋来了。
大厅内,董毡看到梁乙埋,张口就骂。
“梁乙埋,你们西夏真不是东西啊!”
“当年李谅祚和本首领说好了,西夏与青唐联合一体,大宋若攻,你们必然出兵!你们的兵呢?在哪呢……”
董毡大声咆孝道。
梁乙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吐沫星子,坐在一旁椅子上,听董毡骂完后,一脸正经地解释道:“大首领,我西夏即使出兵,估计还没赶到,你们就被人家灭了!是你们不行呀!”
这句话一下子将董毡噎住了。
一夜之间,五万青唐兵覆灭,这将会成为他一生的耻辱!
董毡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