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霍今山收回手,与我撞到一处的人却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小姐真是好大的力气,看来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姜如前愤愤站起,拍去自己衣裙上沾上的土灰,她话一出那些遭我蒙骗的老人们一个接一个回头。
“小娘子,你说这是你家小姐?”
我赶在姜如前之前矢口否认:“哪里的话,贵人莫开玩笑我可担不起。”
姜如前翻了个白眼未再说话,倒是霍今山背着手瞧我瞧得起劲,我赶忙使了个眼色让他莫再看了。
“你们又是谁,小秀才你不是去请暂居知县家中的小郎君了吗?”
先前来报信的秀才这才赶来,他忙朝围观众人递眼色,解释道:
“小郎君今晨有事离开县里,暂请这位大人与姑娘代劳,仵作随后就到,昨日见过瞎婶子的人都来与大人说说。”
姜如前清了清嗓子,霍今山旋即让开路让她先行,只见她提着裙子进了屋,我有些好奇,混在那群人里看姜如前在屋里作何动作,她从怀中掏出帕子翻动尸体,又绕着桌子走了几圈后将豆饼拾起来包在帕子里。
“姑娘这是做什么?”
姜如前没转身,答到:“与你说得清?”
“你怀疑有人下毒?”我踏进屋子继续发问,她重重叹了口气:“本以为你开了窍,结果还是这么蠢笨不堪,头天还好好的人隔天横死在屋中,饭菜均未动过,这饼子也才咬了一口,你说会是什么。”
我撇了撇嘴,道:“那行,那真相只有一个……”
话未说完,尸体前的姜如前忽然再次蹲下,不晓得她发现了什么,瞬间绷直后背。
“劳烦姑娘,将这屋子翻一翻。”
“你也会说软话。”我嘟嘟囔囔开始翻动屋子的器具,并未注意到她发颤的声音,当翻到角落一堆破旧草席时,一个灰色的活物从其中钻出吓了我一跳,随后十几只虫子和几只老鼠也爬了出来,我忍着不适找来棍子扒拉那堆草席,一团发黄沾着秽物的包裹出现在草席之下,我用力拨了拨,里头似有东西。
当包裹里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时,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团布应是包裹婴儿的襁褓,布里面绣着一团龙,旁边是早已干枯发黑的婴儿骸骨,以及一枚兽面纹玉饰和生锈的烙铁,烙铁形状很是奇怪,如烙在人身上八成会跟小胎记一般。
“果然,果然。”
姜如前连声道,我回头,她圆圆的小脸上写满悲愤,没等问话她如一阵风般冲到屋前喊人来遣散县民,霍今山也进屋,他盯着那布团看了许久,一句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就要走。
“哎哎哎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
“此事牵扯过大,你先回去。”
不消他说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小,包裹那婴孩骸骨的襁褓是天家才能用的东西,再联系方才河边老人们的闲谈,更是一团疑云,但现在走了我岂不是就啃到个瓜皮,看姜如前的样子应是知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
“大家稍安勿躁,方才我去瞧过,这位婶子是噎死的,不存在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等我问,姜如前已经将街坊邻居聚集在屋前,她掏出帕子包着的豆饼与他们细说,隔了会儿仵作也出来了,证实她说的话不假。
“麻绳还挑细处断,老天尽挑着苦命人欺。”
老太老泪纵横,周围皆是哀叹,我看愣了,刚才姜如前不还嘲讽我来的吗!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如此简单推断,姑娘是不是别名毛利。”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仵作可以证明,倒是你,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我话方出口姜如前双眼一亮,似是找到什么东西一般,她快步穿过人群拉着我的手臂去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小声道:
“天王盖地虎?”
我虽疑惑,还是答道:“宝塔镇河妖。”
“春季里开花十四五六?”
哦!搁这儿对暗号呢!这题我会我会!
“六月六看谷秀!”
我属实是没有想到,刚一见面就对我相当轻蔑的姜如前也是我们现代社会的老乡,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不是,你先莫忙着对暗号,那妇人不是中毒而亡,为何出门就又改口了。”我扒开她的手正色道,说到此事,姜如前眼神躲闪,迭声搪塞:
“此事不关我们的事,人就是噎死的,仵作也说是噎死的。”
“你莫不是瞧见那堆东西,知道了什么吧。”
“我能知道什么,我一个小姑娘我能知道什么。”
“你,堂堂和拥侯的次女,你啥也不知道,姐们骗骗姊妹可以但别把自己也骗了,要不然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听听。”
姜如前立马捂住耳朵,她必然是知道什